而混战现场,阿浓一冲进去就迎面一张桌子,眸光一凛,侧身闪过,麻溜把板子往探子头上招呼,蔡沛只觉得眼前一道影子闪过,探子应声倒在了血泊中。
脑袋上一个大窟窿……
蔡沛视线落下滴滴流着血的板子角上,只觉头顶一寒,视线上移,等看清那个大力出奇迹的人是谁时,不合时宜地震惊出声。
“华小二!”
?
阿浓疑惑撇过头,此刻她已经是那副老实模样,刚才的唬人劲已经消失殆尽,她翻了翻脑子里的记忆,跟面前的女人对上了脸,干巴巴道:“表姐。”
原主阿夫表哥的女儿。
撞见熟人了,阿浓朝她打了个招呼,老实巴交指着地上的探子,满脸纯良道:“你要审吗?他还没死透。”
胸脯还在起伏,治一下还是能救活的。
蔡沛确认刚才那个勇士就是自己不常往来,据说木头疙瘩的表妹,心里乱如麻。
她怎么会在这里?前不久才娶了三殿下吧。
而且,刚才砸死人的那个女郎,真的是她吗??
槽多无口,蔡沛张了张嘴,最后一个字都没有问出来,眼见为实,还有什么好问的。
阿浓乖乖站在那里任由她打量,一脸的坦荡,她的主线任务是要考上岸,抓个小贼什么的没关系,只要符合原主人设就好了。
于是,她站得更笔直了,小脸崩地紧紧的,一副你问什么我就乖乖回什么的样子。
屋子里死一般沉默。
不过好在这诡异的气氛没持续太久,萧大人带着小队进来了,大手一挥几个人把地上的探子架了出去。
萧大人环视一周,见死伤了几个人,楼顶的房梁也有些掉渣,最显眼的是空荡荡的楼梯间,塌了一片。
他脸色一沉,看着地上被带走的探子面露暗色,一个敌国的男探子,就已经如此强悍了……
很显然,他丝毫不怀疑是探子搞的破坏,除了他不计成本地想逃出,蔡沛可没有那样的心思。
罪魁祸首阿浓,一声不吭,她什么也不知道。
把受伤的人带走后,萧大人回头看向了蔡沛,“把人带去水牢,好好审审。”能潜伏在乾熙国京都那么久,没有内应是不可能的,或许他就是关键线索,知道的估计不少。
蔡沛点头应下,不过脚步依旧没动。
见她这副样子,顺着她的视线,萧大人终于注意到了另一边的女郎,对方存在感实在不高,他原以为是躲在这里看戏的百姓,定睛一看明了了。
华丞相府的人。
这张脸,见过华厦千的官员,还真没几个会不认识。
萧大人有些头疼,华丞相的女儿怎么也出现在这?
而一早把手里楼梯板甩远了的阿浓,认真朝她挥了挥爪打了个招呼。
“出去吧,这没你们什么事。”
萧大人冷硬下达指令,刚一说完躲在楼梯口下什么也遮不住的姜长乐窜了出来,一把抱住她的好姐妹,稀罕地说:“浓宜,你没伤着吧。”
这话一出口她差点咬到自己舌头,她可是看完了全程,伤到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对于自己姐妹一向和自己一样心无缚鸡之力的印象实在过于深刻,让她一时间就秃噜出来了。
她随即就是大为赞叹,“姐妹你可太牛了,要不是你在下面接着我我就非死即伤了……”虽然不知道楼梯是怎么倒的,但她隐隐觉得又跟华浓宜离不开关系。
她倏地眼睛一亮,兴奋道:“你跟学哪位大师学武功?你看我怎么样?”哪个女郎没有一个英雄梦呢?
听到这里,萧大人看那小女郎的眼神变了,蔡沛抹了把脸,道:“大人,是我表妹……华丞相府的二女儿,把探子缉拿的。”
说着指向了角落里还残留着血的大板子。
虽然无法相信,但是这是事实,一想到她刚才那股摧枯拉朽的狠劲,蔡沛有点恍惚。
不仅如此,华小二冲过来的那般速度,连她都看不清身影,渐渐地,她看向阿浓的眼里透露着诡异。
华浓宜文不成但是武却不俗,是藏柮还是……连华丞相也不知道她有这般本事。
她更倾向于相信是她这武力从来没在外人面前显露过,无人得知,也无人发觉,不然刚才也不至于直接砸人,动作间可没有半招半式的痕迹在。
忽然蔡沛心都一梗,看着自己表妹的眼神里满满的恨铁不成钢,有这神力不知道参加武试!死抱这那本圣贤书有什么用,又读不出名堂!
纯纯的武夫思维,让蔡沛心里对华丞相都抱有看法了,自家二女儿有这天赋却没自小习武,现今都17了,白白荒废了大好的岁月。
要知道,乾熙国文人不缺,但独缺武夫,镇国大将军一门尽丧,现在的太平不过是镜中花。
其他人说了那么多,然而阿浓继续保持沉默,不说话就是不崩人设。
方方的一张脸,下垂的狗狗眼就那么看着几个人,无辜且懵逼。
噢耶。
萧大人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后带着人走了,呼啦啦的一群人全部离开了,只剩下之后匆忙跑进来的老鸨见状恍恍惚惚,要哭不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