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翠英这句话仿佛让陆拾离满血重生,嗖地一下她就坐了起来,“海鲜面吧!”
“好,好,好!”吴翠英眉开眼笑地应下,转身往厨房走去。
吴虞跟上前,“妈!我来帮你。”
终于能吃上海鲜大餐了!陆拾离趴着想,但忽然间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一骨碌又坐了起来。
因为光宜就在旁边坐着呢。
“说出口了才想起来,是不是太不真诚了?”光宜一口喝光吴翠英给她端的水,起身朝着厨房大喊:“吴姨我的就不用做了,我不爱吃,家里有事先走了。”
“再坐坐呀,这么着急的么?”吴翠英从厨房里钻出头来。
已经走到玻璃门边的光宜举着水杯的晃晃手,什么话也没说就推门走了出去。
吴翠英只好叹息一声回到厨房里去继续忙碌。
陆拾离望了又望玻璃门,忐忑地问坐在身边的楚情词,“她是生气了么?”
“她没有生气。”
楚情词指尖轻点桌面,“弱肉强食本就是顺应天道,但春生秋杀亦是顺应天道。吴虞常常救助搁浅的小鱼,或许这就是光宜愿意帮她的原因吧。”
“原来是这样的。”陆拾离大概懂了,但她还是决定以后吃水产品要辟着点光宜。
“背包不取下来么?等会儿可不好吃东西。”
楚情词这么一提醒,陆拾离才恍然想起自己还背着包,连忙将它取下靠墙放在桌子上,搓搓手准备迎接自己的海鲜大餐。
这时,她忽然注意到了自己背包拉链上挂着的那个毛绒裤子小挂饰。她拿起来左看右看,上面的绳子除了自然磨损之外没有断裂的痕迹,又握在手里扯了扯,十分牢固。
但它这个绑法,除了绳子断了没有可能掉地上啊,又怎么会于逝川里看见的在楚情词手上?
差点忘了这里面疑点重重。
“楚情词,”陆拾离捏着毛绒橘子问,“我小时候见过你,但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楚情词觑了她一眼,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低头看起自己几日没摸过的手机。
但是陆拾离笃定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的,毕竟前面几次楚情词都是知情不报的。
“楚情词你该不会……”她一边拖着长长的尾音一边侧着头伸过去挡住了桌子上的手机,从下往上强行让楚情词看着她。
结合自己接触她时的种种反常情况,陆拾离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楚情词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垂眸看着她,陆拾离拖长的尾音带着很多猜想,令她心底滋生出一丝紧张,原本随性轻点桌面的指尖戛然停下。
“什么?”
“你该不会……在我身上种了什么咒,或者是什么蛊吧?!”
陆拾离的答案令楚情词眼前一黑。果然,不能对现在的她抱有太大期望。
“没有,不过你如果想,我现在也可以给你种一个。”楚情词伸出葱白的指尖抵住她的眉心,“种在这里,怎么样?”
陆拾离因她这个动作而呼吸一滞,眉心上微凉的指尖将她的思绪彻底拨乱。
“嗯……我出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
吴虞端着一盘虾刚从厨房出来就看见两人在那儿亲密的互动,还听到一些不该听的话。比如,种些什么的……
“不,刚刚好。”陆拾离一秒弹开身体与楚情词拉开距离,并一本正经地说:“我快饿地昏过去了!”
“是吗?”
可你刚刚那样子看起来不太像啊?吴虞腹诽了一句将虾放在桌上,然后迅速退回了厨房中。
“刚刚你问了我一堆问题。”楚情词将收回的手指蜷缩温热的掌心中,抵着盘子往陆拾离面前推了推,“礼尚往来,现在轮到我问你了,你之前说要告诉我的秘密是什么?”
她可没有忘记陆拾离说的等件事情结束就告诉她。
陆拾离啃虾的动作一顿,含糊不清道:“可不可以、吃完再说?”差点忘了这茬。
楚情词微微颔首,她不急于这一时。
一碗海鲜面简简单单,一顿饭下来陆拾离时间都花在了剥虾上。
“说吧。”
陆拾离磨磨蹭蹭等着吴虞与吴翠英进了厨房收拾东西才神神秘秘地开口道:“其实我不是因为施法才要忌口。”
“这个我知道。”
“而是因为我、海鲜过敏。”陆拾离说着还伸出手晃了晃,“就是上面长一点儿红疹,但不是很严重,放心,我实在是很爱吃,就吃一点点。”
所以她只克制的要了一碗海鲜面就相当于海鲜大餐了!一盘虾实在是意外之喜。
人在无语的时候会笑,妖也一样。
“陆拾离!”
“吴姨!吴姨!那个我吃完了就先走了哈!味道很棒!加油营业!”
楚情词的笑里仿佛藏了刀,陆拾离察觉不对立马一把捞起桌上的背包,往门边快步走过去,在出门前还顺手将暂停营业的牌子翻了过来。
该回到正轨了。
“欸!等等呀,留个联系方式我还没把钱给你们呢!”吴翠英追出来时手上还沾着洗洁精的泡沫。
“这是她的联系方式,到时候您加她就可以了。”
楚情词扯过一张纸将连联系方式写下压在了桌上,正巧放在桌面上的手机收到了一条验证信息:【什么时候回来?我都到店门前了。】
“学的还挺快,这就用上手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