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奎,友情提醒有空去做个检查。”
...
西亚直呼教得好!没想到整艘船第一个直球的人,是那个都没排上榜的邋遢搞笑男特奎。
果然智商抵,直来直去就是有好处的。
她乐呵呵提着裙摆转圈,像是跟唱片一样在留声机底下的转台上旋动,精灵肯定醒了,闹着不起床呢。
哎嘿,希贝尔第一个说喜欢的人是她,谁能担得起这份殊荣。
“只有我!”
少女扑在凸起的床褥上方,还剩最后两天,西亚的计划终于要完美落地了,不过她还要给他们加一点小趣味。
“快点希贝尔,什么都准备好了,就差你了啦。”
今天的骑行计划是从小镇出发,前往至不远处山坡的最高处。
这个季节刚好是小麦金灿灿的时候,骑到半坡刚好休憩让精灵尝尝,西亚早晨亲手做的小吃。
少女们骑行在小镇崎岖不平的石子路上,周边的镇民自然避闪,为她们让开一条道路,笑唤道小心些。
穿过家家户户阳台吹拂的,颜色鲜丽的被单,与她们今日头顶带的黄色宽檐帽正正相配。
自行车倚靠在花藤遍布的墙边,她们急匆匆挖着手上,要被太阳晒化的冰淇淋。
一位半边红发小女孩慢吞吞的挪上前,像是刚刚学会步行不久。
她双手捧起一副比她脸还要大的画,线条复杂,颜色单调,仅仅是黑色与绿色就填满了整个猫猫的身体。
胶画,这是一个稚嫩的孩童,所能创造出最有才华的艺术品。
“乌塔嘎布给姑姑的画,还有这个!”
少女们微笑对视着,蹲下身体凑近女孩胖乎乎的手掌。
两朵粉色康乃馨,插在了帽檐上方,卡在礼带的中间。
乌塔想要去被抱起,墙角后的一群人支支吾吾就把孩子带走。
船医朝她们微微叩首,举了举托在手臂的向日葵。
“偶尔也需要一点阳光,让它替你晒吧。”
她们继续顺着山坡向前,停在树下。
红彤彤的苹果挂满枝头,半遮半掩在翠绿的枝叶后,也遮不住树后比树桩还要大的身体。
拉奇挠着头,将那吃了泥巴的陶瓷碗抵在她的面前,碗边每逢一定距离微微下浮,内头印刻着树叶的纹理。
男人拍了拍自己鼓起来的肚子。
“多吃碳水,快乐加倍。”
吃过小食,已至黄昏,身着裙子的少女一时起意,拉着精灵往金黄一片的麦田里走去。
行进间,麦穗在风中轻轻摇晃,拂起一层层蓝光,轻蹭少女们的小腿边。
浅金色的头发与抹额末端亦被清风吹起,他们指了指不远处被小麦包围的靶子。
墨镜哥不语,只一味塞进她的手心。
“磨得不是很好,但还可以用。”
耶稣布反而坦坦荡荡,向她比了比绑在腰间的枪。
“远程多好,以后多多跟我混哈。”
箭矢正中红心,也让她们看见了波光粼粼的海水与逐渐消失在海岸线的红日。
山顶的光芒指引她们牵紧,少女们因昏暗的夜晚不再骑行,挽着对方踏上前往终点的一个又一个阶梯。
与那些默默观察的人类对上视线,宾治与猛士达一股脑将瓶塞拨开,莹绿色的光点从瓶口处游动,逐渐弥散在漆黑的夜空之中,将少女们包围。
“夜空没有星星的时候太安静了。”
猛士达撇下瓶子,攀爬上宾治的肩头,一起拨动琴弦。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偷偷学了精灵给乌塔唱的安眠曲。
与此同此,一张薄纸塞进了她的手心,强硬的力道让她握紧。
“生命纸,只要你想利用,用它就能找到我。”
朦胧荧光间,精灵看不清香克斯的神色,也抽不开他按在手背的力道,像极了篝火相见的那个夜晚。
而最后,阴影里窥伺的不再是希贝尔,他的脸庞即便在灰暗中也能知晓轮廓。
在西亚之前,他最先陪过她,在塔上的每一个陌生的夜晚。推着她的背,指引她正确的方向,现在也在她的身后。
身体比她的意识有着更快的反应,她转了过去,萤火停留在了男人撇在一边的那一捋头发,被他轻晃摇开。
“你不会再孤独,你会是在这个大海上最自由的小精灵。”
他会是灯塔吗?
希贝尔有着不忠实的情感。
少女透过与荧光交缠的烟雾去看他,拨开他手上递给她的一切,手掌合拢在他的脸颊。
“我喜欢你,贝克曼。”
她踮起了脚尖,献上她的不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