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太好了!”希贝尔感到身体前所未有的轻盈,想要说什么就说什么,“罗斯特是只小老鼠,连奶酪这里都没有在,他是不是又躲回了自己的巢穴里?”
“走吧萨希拉,你为什么不动呢?”
“你的眼睛为什么蒙上白布,是看不见了吗?”
“没关系,我带着你。就是别摔了,我把他们仓库的油全倒到地面啦。”
可以,很贴心。但就是拿绳子牵着一个盲人的脖子是不是不太礼貌了,没关系原始后裔这么做,一定有她的意思。
耳边传来女孩叽叽喳喳的话语,并且是呈三百六十度环绕,忽上忽下,伴随着比铃铛响起更加清脆的叮铃声。萨希拉眼睛看不见,耳朵边是吵闹的,脚底是湿滑粘稠的,她有些好奇后裔现在是什么样的状态。
“您最近过得还好吗?”女祭祀在希贝尔的提醒下抬起脚,跨过门槛。
“你难道没看过通缉令,精灵杀手不让人印象深刻?”同族欢快的声音带着一点阴沉,很快又恢复回无忧无虑的模样,“不过我可能要转型成海贼去咯,可能一两年左右。”
她咯咯笑了起来,“看我心情。”
“...”萨希拉不敢再多问下去了,原始后裔的状态有点奇怪,像是在两个人格之间来回蹦跶。她的脖子、肩膀乃至腰间,隔着衣物都能感觉到,除去翅膀扇动的风,还有利器在她边上来回挥动,像孩子摆弄自己的玩具一样随意。
可她不问,不代表希贝尔就会停下。
“他们死了,你不害怕吗?”
“警报怎么没有被拉响。”萨希拉尝试转移话题。祭祀当然知道她讲的是房间的惨死的同族,他们的凄厉的哭喊声似乎还在身边。她内心再一次强调,这是必要的牺牲。
“你不是会预示吗?”少女不依不舍地追问。
祭祀停下全部的动作,僵硬地收回已经伸出去的左脚。吞咽唾沫,冷汗再一次沾湿后背的衣物,锋利的刀尖抵住喉咙处。跟她身形一样的缩小,但不意味着没有威胁。
思考。有什么话是不会激怒眼前的后裔的,她看到的只有原始后裔交换项链的一幕。预示是正确的,理智告诉她可以活下来,身体的本能止不住的在颤抖,微微陷入皮肤的利刃无比昭示着一个事实,原始后裔真的会杀了她。
预示真的会全部实现吗?
“妹阿!”红发海贼团大大咧咧地闯入陌生的领地,入目即是曾经被精灵同款击倒的姿势,耶稣布竖起大拇指直呼内行,信誓旦旦地保证必在这的。夏琪给的情报果然是一顶一的准,就是有点小贵,不过可以从香克斯的酒钱里扣。
本乡触碰依在桶边昏迷的男人,“刚晕的,应该没走远。”
金发男人蹲下来的同时,还用手指点了点覆盖在地板面的液体。“石油。我笃定,希贝尔绝对要搞波大的。”
船副跟在队伍的最后方一言不发,像当初在东海那座无名小岛的时候,精灵被拉入地底那样,绷着的不仅仅是身体,还有对事态无法掌握的焦虑情绪。这次孤狼的情报是他一直跟进的,精灵能够独自处理,但不保证全然不受伤。
希贝尔,他又开始无声叫唤这个名字。如若精灵在面前,他肯定会再次数落她,而她呢,船副相信她会是拖着脚步走来,跳到他肩上的小无赖。这个小无赖并不会意味着麻烦,但会是他的失控。
“很符合她的风格。”莱姆琼斯耸了耸肩,同意本乡的判断。
香克斯不着痕迹朝后方的贝克曼看了一眼,自己找的第一个船员他是了解的,在短暂的焦虑与不安后,冷静的部署取代一切个人情绪。而且把过多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了,这可能是最开始船上人少活多的遗留问题。
香克斯觉得,或许要给贝克强制分摊些工作了。你觉得让老妹来干扰他怎么样,红毛点了个赞。
两只手掌刷的一下合并在耳边,类如昆虫般翅膀扇动的声音没有消失,红毛下意识喉咙里发出疑惑的声音,还有什么蚊子是他不能一下就打死的吗。
随即,他的脑后出现似有似无的咒骂声,连带后端的头发也有极其强烈的拉扯感。男人胡乱揪着头发,摇头晃脑都没有办法赶走这种异常,就跟恶鬼缠身了一样在他脑子里面念咒。
红发香克斯不想变成秃头船长,他大哄,“有鬼哇!贝克救我!”
在他们走廊的尽头也出现了一位熟悉又陌生的,眼睛前横着白布的女性精灵,她整个身体松懈下来,扶过墙边捂紧自己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