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是猜测,直到今天你自己承认了我才确定。”黑麦从火堆旁拿起自己差不多烤干了的衬衫,套上衣服。
“你在诈我?”卡瓦酒猛的回头看向黑麦,他随手抄过一个椰子向黑麦砸去。
黑麦的绿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躲过卡瓦酒砸来的椰子。
“你说呢,公安先生?”
卡瓦酒气笑了,拿起自己的短袖胡乱套上。“你们fbi还真够狡猾。”
“彼此彼此。”黑麦站起身,望向远处漆黑的海面,“不过现在,我们是不是该谈谈合作的事了?”
“当然可以,我求之不得,不过——”卡瓦酒故意拉长了尾音“你对我身份的猜测不全对,我确实是公安的人,但我不是卧底。”
“协助人?”黑麦正在系衬衫纽扣的动作顿了顿。
“哪有协助人像我这样的。”卡瓦酒苦笑两声,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我不能代表公安承诺你什么,但我会把你的要求一字不差地反馈给公安。至于结果如何……我真的不能保证。”
“苏格兰和波本,他们俩和你是什么关系?”
“不熟,比三文鱼还生。”卡瓦酒漫不经心地回答到,他穿好衣服,半干不干的布料混着盐粒与尘土,贴在身上十分难受。
“你和苏格兰很熟。”黑麦肯定的说到,“我是否可以假设他也是日本公安?”
“我和苏格兰很熟是因为他能给我提供情绪价值。好啦,不要再问了,我不会回答的,想知道什么自己去问苏格兰。”卡瓦酒捂住耳朵,拒绝和黑麦继续交流。
黑麦就当卡瓦酒默认了。
在组织里多几个盟友总是令人高兴的。
黑麦默默收回了把卡瓦酒打成fbi卧底并揭发的想法。
卡瓦酒也收回了把黑麦打成日本公安卧底并揭发的想法。
他们不约而同觉得有什么离开了自己的后背。
组织的救援已经很近了,卡瓦酒在系统日志上看到了正在靠近的直升机。
“好了,救援要来了,准备走吧。”
天边传来螺旋桨的轰鸣,探照灯的灯光映出二人狼狈的身形,悬梯降下,卡瓦酒抢先登上钢索。
狂风中,黑麦捕捉到了卡瓦酒的低语。
“合作愉快,fbi。”
卡瓦酒到陆地上第一件事就是冲去洗澡,他的长发里卡着无数沙砾和少量的海草,路上他已经忍耐的够久了,那些杂物戳在他头皮和后颈上让他十分难受。
他把一头长发在淋雨喷头下搓来搓去,试图将每一根头发都清理干净,几乎在浴室耗了一个多小时。
等到卡瓦酒终于把卡在头发里的东西全部清理干净,他用吹风机吹干头部附近的头发保证不会因此受凉感冒,拧了几下剩下的还在滴着水的头发之后就那么放着不管了,他决定让头发自然风干。
“我觉得还是有沙子。”
卡瓦酒穿着浴衣从浴室走出,他搓了搓手指,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手上还残留着沙砾特有的粗糙感。
“你已经清理的够干净了。”穿戴整齐的黑麦此时正坐在书桌前,他叼着半条烟,烟灰缸里已经聚集起了一座小小的烟灰火山。“那是幻觉,你在海里泡太久了。”
卡瓦酒看了看自己因为长时间泡在水里而发皱的手指,若有所思。
“你还要回美国吗?”卡瓦酒率先发问,在这个组织控制的安全屋里,藏有不少窃听器,他们不能像在荒岛上那样肆无忌惮。
黑麦“嗯”了一声,他把烟头按熄,火星明灭,他又从烟盒里敲出一根重新点上,吐出一阵灰色的烟雾。“毕竟我们的事情还没有结束。”
“急吗?”卡瓦酒开始在橱柜里翻找衣物。“不急的话,留下来帮个忙呗?”
“我的人情不是那么好欠的。”黑麦冷漠拒绝。“不要想着让我白干活。”
“那没你事了,我不喜欢随便欠人人情。”卡瓦酒被拒绝了也没生气,他找到找到几件合身的衣物,又返回浴室重新换上,顺便把头发绕成了高马尾。
“我们什么时候回美国,瑟考斯的事情你有想好怎么办吗?”卡瓦酒随意的问到,他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正对着黑麦,“她们母女两可算是间接死在你手上的,代号成员之间禁止相互残杀。”
“没记错的话,最先要杀瑟考斯的是你吧,我可是看过尸检报告的。”黑麦嗤笑一声,“你给她带了那个手环,根本没想让她活下来。”
“没有,如果他能把那个谁……”卡瓦酒努力思考着,“哦,那个玛丽安带回来,我会给她解除手环,她带活的死的回来都行。”
“但是谁想得到,她也会死呢。”卡瓦酒满脸遗憾,“真是令人费解啊,你说是不是?而且凶器至今没有找到,说实话,我真的不想再继续这个任务了。”
不是说凶器是他的配枪吗?
还没等黑麦将困惑问出口,安全屋里的备用手机就响了起来。
“哪位?”卡瓦酒非常自然地接起电话,“按1转人工。”
“黑麦和你在一块,对吧?开免提。”琴酒冷酷的声音从话筒另一端传来,卡瓦酒和黑麦对视了一眼,打开了手机免提。
“昨天夜里据点被fbi突袭,人员死伤惨重,瑟考斯的尸体也被带走了,证据更是被毁的一塌糊涂,你们两个,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吗?”
“完全没有呢,昨晚这个时候我们还在荒野求生,怎么,你认为是我们泄的密?你怎么不去怀疑莎娜呢?她可是想直接杀了我们两,一换二,可值了。”
卡瓦酒毫不客气地质问回去,理直气壮。
“莎娜是你叫来的吧,琴酒?怎么,没想到她会疯成这样?”
和琴酒对呛几句后,卡瓦酒挂断电话后,他朝着黑麦耸了耸肩,露出了一个恶劣至极的笑容。
卡瓦酒用口型说到。
“我借了你的名义干了点事,不介意吧?”
黑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