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9. 音石篇（十一）

“唯一的目标很清楚。”空条承太郎扛着伤员说，“对方逃无可逃。”

空条承太郎，一个品格高尚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没把扁了一顿的音石明扔在小树林里，也没说让吉良吉猫去扛。

他们是有些疲惫，不过没体现在精神上。

吉良吉影环顾四周，脸上露出些拟人的忧虑：“地图完全不能用，阳光也快消失，我们在黑暗中前进的难度……”

他的抱怨如同一连串的涟漪，在空气中扩散开来："更何况，我们至今仍未完全掌握事情的全貌，承太郎先生哪里来的信心？”

“敌人现在已经自顾不暇，甚至到了需要舍弃同伴来保命的地步，”同伴有些患得患失，空条承太郎却相当沉着，“这足以说明他已经是强弩之末。”

他们来到了泽津桥变电所前，值班室空无一人。承太郎召唤出白金之星，毫不费力地破坏了门锁，然后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还有一件事需要关注，”吉良吉影提醒道，“音石明使用过替身后，携带电话彻底没了信号，联系不到杜王町那边。照这家伙的说法，如果【听】和【说】是幕后黑手的替身触发条件，不是很棘手吗？”

在打败猩红辣椒之前，他们早讨论过这事，不如说，他只是担心音石妹妹的后手，如果没猜错，那么自己早前几天就中过对方的替身，应当不止是“使人忘却”的效果，——自己该拿什么逼迫对方，凭他和空条承太郎之间岌岌可危的信任吗？

看起来不必在此地浪费时间翻找线索。

从窗户向外看去，借着最后一点微弱余光，停着大巴车的旅店赫然进入二人眼帘。

时间来到晚上九点。

……

“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困惑，甚至意识到这份困惑本该意识不到的不解。他低声自语，带着一丝微妙的回音，手指轻轻颤动，指甲边缘似乎闪烁着一种异样的光泽，那是它们正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生长的痕迹。

接着，他下意识地咬住了指尖，这是他紧张时的一个习惯动作，吉良吉影自忖着，为什么自己当下和会和空条承太郎一起行动，抬头，单人房间里面一片寂静。

记忆里有一个空位，但不知道是谁，话说回来这里是哪？

“多少？”

“什么？”

空条博士转过头来，握紧拳头，他先前多有分心，旅馆前台空无一人，时至入夜，不会有人愿意待客，更别说这种预约制、只与旅行社合作的小型住宿处。

四处可见倒地的人类，他们的脖颈或身体周围有隐蔽的、像是被锐器刺出的洞口，但已无生命迹象。

“你还记得多少？”空条承太郎凝重地扫视一圈，径直向深处走入，“我们是为了追某个人而来，却忘了他的年龄、性别和长相，动机充分，证据确凿，——这是替身攻击。”

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鬼东西？

迷茫的话说出口前，吉良吉影先一步察觉到对方的手在流血。

“我们的记忆被篡改了。” 空条承太郎重复道。

“我还想起来……”吉良吉影努力回忆，“一进门时，我被尸体吓了一跳，之后就有子弹朝我们飞来，可是承太郎先生，白金之星的防御没有生效吗？”

“不。”空条承太郎摇了摇头，尽量言简意赅地阐述状况。“攻击从前后两个方向同时过来，虽然不想承认，但手法让我想起一个故人。还有，别站着离我太远，对方近不了身，只会优先选择解决你。”他的语气不佳，很明显恐怕这里没有活人。

空条承太郎相当痛恨蔑视生命的邪恶。

“是因为我碍事？”

如果一定要寻求突破口，落单、又没什么攻击性的我更容易干掉。

不、不对，这种混乱的感觉是？

承太郎恍若未见：

“保持冷静。”

音石佳奈叶对自己说。她侧身，隐蔽在百米内后院的松树后面，小心调整呼吸：

“到底为什么还不说出来！那只诡异的猫明明认出了我……”

一个照面，她就明白过来，标记再次生效。

所谓的标识，是她替身“心神丧失”的独特能力。一旦有人对她本人产生任何印象，替身就会悄无声息地在对方身上留下无形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