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永夜打开巧克力的包装盒,纸盒下满还有一定的空间,大小刚好可以容纳周朗手上的黑色小盒,夏永夜拿过小黑盒往巧克力盒底下一放,再把隔层的纸板放上去,稳稳当当扣上,“真是天衣无缝。”
周朗撕开密封袋,倒出来几粒淡黄色的小药丸,嗅了嗅,淡淡的柠檬味,周朗蹙深了眉头,“这不会就是柠檬糖吧?”
夏永夜捏过一粒,“应该是,带回去检验一下就知道了。”
“咔嚓——”眼前一黑,门突然关上了,随后传来上锁的声音。
周朗赶紧抓门把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的大爷的!”
周朗踹门,可是铁门从里面根本踹不动,“到底哪个孙子?”
夏永夜,“或许是那个保安。”
门外传来拖拉的声音,门缝里渗进来透明的液体,夏永夜惊呼,“是汽油!快,把锡纸撕下来堵上!”
周朗扯下墙上的锡纸堵在门缝上,火瞬间沿着门缝烧起来,夏永夜扯掉一块锡纸按灭火苗,火没烧起来,但是烟倒是冒进来了。夏永夜熏得咳个不停,周朗把箱子一个个翻开,除了巧克力就是‘柠檬糖’,撕掉锡纸的墙上全是发黑的霉斑,后面有个方形的小窗户,周朗打碎玻璃,冷风从窗户里吹进来,烟也散出去一点儿。
夏永夜被熏得不轻,咳了一阵脸色煞白,“门在外面锁了,从里面不好打开。”
周朗掏出手机,“天平街496号,仓库770,我和夏永夜被关在仓库里了,快点!”
周朗挂断电话,继续翻找,在墙根找到一根生锈的钢筋,“天无绝人之路!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命大!”
周朗把钢筋从门缝里伸出去别在锁扣上,往下别,门缝只有一根手指的距离根本施展不开,周朗额头冒汗,他得快点,不然待会儿还不知道有什么等着他们,周朗的手刚拆了石膏还不怎么用得上力,夏永夜扶着墙站起来,按在周朗手上,两个人一起用力往下别,“咔嚓!”锁扣彻底断了。
周朗打开门,门边的汽油还烧着,汽油桶丢在不远的地方,周朗拿出锡纸赶紧把火扑灭,前排最里面的车库里浓烟滚滚,周朗赶紧跑过去,卷帘门烧得滚烫,周朗拿起刚才那根铁棍翘起来,烧疯了的大火扑过来,周朗被热浪逼得后退,感觉撞到了什么人,回头一眼夏永夜给他顶到了墙根。
夏永夜隐有委屈地看着周朗,“我不是肉垫你可以起来了。”
周朗尴尬得脚指头抓地,车库里的车完全被大火包围,远处警笛声由远及近,周朗挫败地坐在地上,“他把我们锁在后面仓库里来烧这辆车,仓库里的‘柠檬糖’没有这辆车重要。”
夏永夜捂着胸口蹲下,“这辆车没有车牌,但是车型和轮胎通过对比就会无所遁形,车当然比仓库里的‘柠檬糖’重要。”
周朗看夏永夜脸色不对劲,“我就撞了你一下,有这么严重吗?”
夏永夜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当然严重,本来没想吐的,现在要吐了……”夏永夜转头把今早吃的全吐了出来。
周朗扶额无奈,警笛声已经到门口了。半个小时后火扑灭了,但是那辆车也烧得看不出什么来了,傅冰雨搬着纸箱子从后面仓库出来,“初步判断和东南亚流行的‘柠檬糖’是同一种,具体含量还得回去进一步检测才知道。”
周朗,“指纹提取怎么样了?”
傅冰雨撇嘴,“一塌糊涂,能提取到的不多,你别抱太大希望。”
周朗仰天叹气,“我知道了。”
陆开脱掉白手套摔在车盖上,“保安罗华,六年前在缅甸参与电信诈骗被遣送回国,蹲了三年被放了出来,又因为打架斗殴进去过两次,今年年初才开始在这里当保安。”
周朗,“罗华和孙昊可能是一伙的,他应该知道孙昊死了,为什么不早点处理掉这辆车?”
陆开,“可能一直没查到这里来。现在只有抓住罗华才知道真相。”
下午五点,罗华坐在西环桥下抽了一盒烟,手脚跟着哆嗦,当年在缅甸被追捕的时候也没这么紧张过,安稳日子就不能过太久,人容易变得松懈。桥下的小路一小片浑浊的积水,几片泡得发黑的树叶飘在上面。罗华抽完最后一根烟,桥下面传来有条不紊地脚步声。他转头望过去,黑皮衣的男人戴着墨镜,黑色军靴踩在石板上发出的声音在桥底下有回声。
罗华站起来,“条子找上门了。”
阿肯点了只烟,他个子高大站在矮小的罗华面前像一座小山头,“那辆车你怎么处理的?”
罗华,“我烧了,但是找上门的条子没解决掉,他们应该通缉我了,赶紧送我离开吧。”
阿肯吐着烟圈,“送你离开可以,办最好一件事我就送你去缅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