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很混乱,只有半个带血的脚印,夏永夜拉下窗帘转身走出卧室,“嫌犯显然是冲着陈紫来的,陈紫当年上传照片引发舆论最后害死了于菲文和孙诗雨,排查下这两人的社会关系和亲友。”
周朗站起来,“孙诗雨的社会关系排查过了,她和弟弟孙洲海是爷爷奶奶带大的,他们的父母离婚后各自再婚,他们的爷爷奶奶分别在一年前过世,姐弟两个和双亲的关系很冷淡,成年后没有往来。”
夏永夜,“孙洲海溺亡前不是有个暧昧对象,排查过了吗?”
周朗,“查过了,目前在法国工作,大学毕业后就没有再回过国。至于孙诗雨的社会关系也很简单,她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婚前也没有男朋友。于菲文需要再排查,这个袭击陈紫的嫌犯被汤圆打得不轻,短时间内不会再露头了。”
汤元悦难受得抓耳挠腮,“差一点,我就能抓住他了,啊啊啊啊啊,我的二等功啊!!可以吹一辈子的履历没了,我恨!”
周朗哭笑不得,“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别气馁,万一这家伙最后还是落在你手上呢?”
汤元悦来了精神,“是啊,这次抓不到他,不代表下一次抓不到他,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咱们走着瞧。”
夏永夜靠在墙上,揉揉发酸的眼眶,周朗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你回去睡几个小时吧。”
夏永夜头一歪,像是又低血糖了,脸煞白煞白的,“现在想起我来了,你来的时候车开得要飞起来,差点把我甩出去。”
好家伙,在这儿等着跟他算账呢,周朗耐心地解释,“当时情况紧急,万一汤圆出点什么事……你不是系安全带了吗。”
夏永夜好像更不高兴了,“所以你就肆无忌惮的开车?”
周朗,“……”
这瞬间空气是凝固的,汤元悦似乎遇见了周朗未来五十年的孤寡生活,真是孤家寡人的好苗子啊。
汤元悦捂着额头拽拽周朗的衣角,使了个眼色,又怕周朗这个脑子理解不了,咬着牙说,“道歉啊。”
周朗满脸不可置信,指着自己问,“我?我道歉?我给谁道歉啊?”
汤元悦恨铁不成钢地翻了个大白眼,让他孤独终老得了,但是秉承着还能拯救一下的原则,汤元悦还是耐心解释说,“你差点把人甩出去不应该道歉吗?”多么简单的事还需要人提醒吗?
周朗更加不可置信,“不是没甩出去吗,干嘛要我道歉。”
汤元悦能一口老血喷出来,拯救不了,拯救不了啊。无可奈何地指了指周朗,转身往们门口走,又十分同情地看了夏永夜一眼,欲言又止后秉承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原则,语重心长地说,“实在不行换个人吧,别一棵树上吊死。”
夏永夜,“……”
周朗一百万个不理解,“小小年纪还一副过来人的口气,说什么呢?”
夏永夜暗暗叹了口气,突然觉得汤元悦的话有几分道理,转身下楼去了。
回警局的路上,夏永夜一言不发合着眼,好像是睡着了,周朗这次把车开得特别慢,万一又把大少爷甩飞了,不得念叨到地老天荒。
夏永夜又回到了那个晚上,摆满蜡烛的房间,母亲端着的银盘里赤红一片,她的白裙像雪一样得白,夏萤弯腰把银盘放在十字架前,两边站着的保镖西装革履,每个人脸上都面无表情,双手背在身后,今夜是主神的祭拜日。
夏萤转过身看向站在左侧的夏永夜和夏熠明,她的眼里相比以往似乎有了光,随着十二点钟声的响起,夏萤开始用拉丁语默念,站在两旁的保镖双手合十,跟着一起默念,夏永夜也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