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朗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没有无缘无故的恨,绑匪和这两个人又是什么关系还不知道。”
夏永夜好像很疲惫,靠在车窗上,闪过的灯光照得他的脸有些渗人,“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什么?”
夏永夜合上眼睛,“查一下现在探险社那几个人的社交账号,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已经凌晨一点了,乔风岩抽了一包烟,把烟头全部踢进河里,天河真长啊,横跨整个云川市,而天河区被天河迂回的一段半抱着,从杨淮荡河段远眺对岸金融区的大楼仿佛两个世界,乔风岩踩断了脚边的几根芦苇。
崎岖的小路上由远及近开过来一辆桑塔纳,乔风岩使劲踩了踩芦苇根,往路边走,车停在路边,车窗缓缓摇下,迎着乔风岩的脸丢过来一个布包,直接砸在了乔风岩脸上,差点把他从坡上砸下去,乔风岩气得瞪眼,“臭娘们你找死!”
“二十万,这是现金,剩下的八十万在这张卡里。”
看在钱的份上,乔风岩把剩下的话咽下去,打开黑布包,全是崭新的钱,他这辈子从来没见到这么多钱,看得他两眼放光,拿起一沓钱解开捆绳,开始数,新钱搓在手里感觉却不太对,乔风岩认真一看,“你耍我!”
车里的女人冷笑,“没耍你啊,给死人的钱不就是冥币。”
“你!”乔风岩感觉呼吸困难,嘴也跟着张大,冥币掉在脚下,乔风岩大口喘气,脚下一滑从坡上滚下去,倒在芦苇丛里打滚,毒怨地抬手指着车里的人,“你……你……”
车窗里传出一阵阴森森的冷笑,“黄泉路上省着点花,没有人会像我这么大方一口气给二十万冥币,下辈子再见了。”伴随着女人的笑声,车窗合上,黑色桑塔纳扬长而去。
躺在芦苇荡里的乔风岩彻底停止了动作,夜风吹着芦苇絮,落在乔风岩狰狞的脸上,冥币落在他的脚边,又被吹进河里。
“你叫什么名字?”扎着双马尾的女孩儿眼睛里映着周朗惊恐的脸。
少年瑟瑟发抖,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更不知道这里都是些什么人,“我…我叫周季雨。”
女孩儿歪了下头,“周季雨,记住自己的名字,以后只能在心里默念自己的名字知道吗?”
“只能在心里默念自己的名字,为什么?我们不是都有名字,为什么只能在心里默念?”少年很害怕,但是又忍不住说出心中的疑问。
女孩儿走到床边,指了指对面那张空床,“那是你的位置,这里是神选营,在没有获得神选民的身份之前,你的名字只是一串数字,只有获得了神选民的身份你才会被主神赐予代称。”
少年无法理解,这都是什么,什么神选营,什么神选民,他不想待在这里,他想逃走,可是身后紧闭的木门根本打不开,少年无助地想哭。
扎着双马尾的女孩儿已经坐在了自己的床边,“不要哭,哭是没用的,在这里哭只会被人嘲笑,你应该学着怎么活下去,很快春季第一场神选民测试就要开始了,你要学会活下去。”
“活下去……”眼泪模糊了视线,可是他要怎么活下去,他只是一个孩子,爸爸妈妈,对了,他的爸爸妈妈是谁呢。少年回忆着,好像在他的记忆里只有妈妈,没有爸爸,他的妈妈叫周凝,妈妈是什么样子呢。
嘟嘟嘟——周朗翻了个身,摸了摸枕头底下,没有抓到手机,他又翻了个身把被子缠在了身上,往前一摸,温热的感觉,周朗继续往里一伸,好像摸到了谁的腹肌,他确信是腹肌,因为他也有。
周朗猛地睁开眼睛,夏永夜就躺在他身侧,上半身还没穿衣服,周朗惊得赶紧往旁边躲,身子一空哐当摔地上,被子还给他卷了下来,周朗大脑一片空白,也管不上疼不疼了,心里一万个问号,夏永夜为什么睡在他的床上,周朗使劲拍了拍头,浑浑噩噩的,怎么这个时候宕机了。
夏永夜翻了个身,抓了抓身侧,没有抓到被子,不情愿地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