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的愤怒情绪会随着误会消解的瞬间缓和,程妙然兴奋地吃瓜。
多么美好的青春,多么热烈的夜晚。
如果瓜主不是自己的话。
炎幸甩开他的手,盯着他漂亮的眼睛:“沈律,我赚钱不是为了给你买礼物,我是希望自己能有更好的生活。还有,我们分手吧。”
程妙然:“?”
沈律:“?”
话音刚落,沈律愣在原地。
向来都是他甩别人,没有别人甩他的道理。更何况对于炎幸,他还是挺喜欢的,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初恋。
“为什么啊?”程妙然难以置信。
“你是不是发烧了?”沈律伸出手摸炎幸的头。
“我没发烧。沈律,我只是觉得,我们都应该成为更好的自己。”炎幸回握住沈律的手,放了下来:“你马上要高二了,不抓紧时间改命,难道要和我继续纠缠吗?而且,我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谈恋爱这种事,先搞钱再说吧。”
“谈恋爱耽误你搞钱?”沈律眼神幽幽,冷哼一声:“这样,你以后干那个相亲,我不会管你,但你不许让别人碰你,拉手也不行我会吃醋。”
“不是这个问题。”炎幸踮起脚,揉了揉沈律的头发。不知为何,她明明也没多大年纪。但总觉得沈律有种像儿子般不懂事的感觉。“我对你,没有恋爱的感觉。”
沈律仔细回想,炎幸比他大很多,他身份特殊,家境优越。
同学们对此知根知底,也故意接近他,希望能攀上一点半点关系。
沈律不喜欢同龄女生的幼稚和因为家境对他莫名其妙的接近感,就隐姓埋名,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编造自己家父亲是个发传单骗人的骗子,家里欠了一屁股债,被人人喊打追到家门。
自己是个穷的到处讨生活的穷小子,一来二去,骗到了同样对家庭一肚子不满的大姐姐。
谁知道这个姐姐也是个幼稚鬼,两个人交往期间小吵小闹不断,但原主每次都会先低头,来回哄。
完全是把沈律当不懂事的弟弟看。
“你说什么?”
“我说我对你......更像儿子那种?反正就是完全没有恋爱的心动感。”
“?”
“你和我交往以来,抱也抱了,手也牵了。就是,没有想和你睡觉的感觉。”
沈律噎住了。
一晚上丢了两次脸,沈律很没有面子。
但程妙然在眼前,要是他继续挽留,似乎又显得很没面子。
“......谁是你儿子啊?”
“分就分啊,你装什么,还没感觉,我对你还没感觉呢。”沈律单手拎起双肩包,扛肩上。
头也不回走了两步,突然猛地转身,一把抱住了炎幸,摁住她的头,紧紧埋在肩膀上。
许是没有适应,他抱着炎幸的手有些哆嗦。
摸着头的手看似力道巨大袭来,摁上的时候,却温柔无比。
“哇!”程妙然激动的捂嘴。
炎幸被抱的喘不过气,身高的劣势,她刚好够到沈律的肩膀。
整个人呼吸困难,动弹不得,只能回抱住沈律的后背,“啪”一巴掌重重下去。
“嗷呜!”沈律吃痛,自觉放开了手。“你打我干嘛?”
“以后不要打架了啊,菜鸡。”
沈律光速亲了一下她的脸颊,快速跑开,边跑边回头招手:“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炎幸擦着脸,朝他比了个中指。“也别再让我看到你了!”
——
轰轰烈烈的一晚上结束,炎幸找了一家24小时的便利店,趴在店内就餐的桌上,凑合睡了几分。
第二天一早,她准备久违地回趟炎家。
目的无他,智斗炎母,要回户口本,去改掉这个恶鬼附体般的名字。
炎招娣。
原主住在城中村,这里已经在商议拆迁的事。马上就赶着旧城改造,拆成棺材盒似的成排土棕小高层。
如今还是老旧的自建房。
一楼留给二老,炎父常年在外出海打鱼,一般是炎母刘桂芳一个人住。
二楼黄雅梅一家三口住,她住在三层矮小的阁楼。
到了家门口,炎幸停下了脚步。
离家出走莫名其妙回来,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炎母的狂轰乱炸。
但老天爷偏要她面对。
炎母正坐在东边大门前摘豆角,旁边还有一条待宰的鱼。
屋内不时飘出炖排骨的独特芳香。
想必这新鲜的豆角,便是美味佳肴的佐菜。
她早年在饲料厂干会计,如今饲料厂倒闭,办了个提前退休。整日在家闲的没事,召集了邻里相亲一群大爷大妈切磋麻将技艺。
晚上则是广场舞的常客,一跳跳到深夜。
整日吆喝着炎幸不努力多赚钱,也没见她出去赚钱。
炎幸蹑手蹑脚,拾起一块石头,对准西边厕所大门:“啪”。
炎母果然中招,立刻起身,扔掉豆角,前去查看。
炎幸瞅准时机,往屋里那么一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