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看那儿。”他的幻身咒有些失效了,让我能看见一些魔法波动的轮廓,也能看见他呆呆地指了指地面。
我惊恐地看着那块银蓝色的血迹,差点叫出声来。我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
“别怕,我们往前走走。”罗尔夫握紧了我的手。
我们走过一个布满苔藓的树桩。我可以听见潺潺的流水声,显然,附近什么地方有一条小溪。在蜿蜒曲折的小路上,仍然洒落着斑斑点点的独角兽血迹。
“他伤的这么重,应该不会走……走的很远,我们很快就能……就能找到他。”我反复做了几个深呼吸的动作,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轻轻地用指腹摩擦着我的手背,像是在安慰。
“……罗尔夫,你听。”我的嘴唇伏在罗尔夫耳边,极小声地提醒道。
我们侧耳细听着,眯眼注视着漆黑的小路。
什么东西正在近旁的落叶上嗖嗖滑行:那声音就像是斗篷在地面上拖曳。
我和罗尔夫靠的近了些,握紧了魔杖。几秒钟后,声音渐渐消失了。我们都松了口气。
“那是错觉吗?”
“不一定。”我感觉我的手上全是汗。
我们走得比以前更慢了,竖着耳朵捕捉着每一个动静。突然,我们看见有一个东西在动。
我立马拉着罗尔夫躲到一棵高大健壮的树后观察着。
随后,阴影处冒出来一个马人。
“噢!原来是你,罗南!”
这位名叫罗南的马人左顾右盼,也没找到声源。
“嘿,在这儿呢。我和罗尔夫施了幻身咒。”我拍了拍罗南。
“加利拉和罗尔夫!”罗南惊喜的说,“一切还好吗?”
“恐怕不好,我们发现了独角兽血迹,但半路上没有了。”罗尔夫语气有些无奈。
“对了,费伦泽呢?”
“他到别处巡逻了。”
“我们分开走吧。”
“好。”渐渐的,罗南走远了,我们只能听见周围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的声音。
我们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树木变得极为茂密,小路几乎走不通了,地上的血迹也越来越密了,一棵树的根上几乎溅满了血。那只独角兽似乎在这附近扭动挣扎过,我一想到这些,心里就难受的厉害。
“快看——”我指着前面的一块空地。
一只洁白的独角兽在地上闪闪发光,他修长的腿保持着摔倒时的姿势,很不自然的直伸着;他的鬃毛铺在漆黑的落叶上,白得像珍珠一样。
“他死了吗?”我揉了揉自己发疼的心脏,问道。
罗尔夫吸了吸鼻子,正想上前一步。突然,一阵簌簌滑动的声音使他停住了脚步。
接着,从阴影里闪出一个戴兜帽的身影,在地上缓缓爬行。那个穿斗篷的身影来到独角兽身边,低下头去对准尸体一侧的伤口,开始喝他的血。
我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努力想看清这个黑衣人的样子,可我只看到独角兽的血滴落在他胸前。
“Stupefy!”
黑衣人挡住了罗尔夫的咒语,我们的幻身咒同时也渐渐失效了。
“Expelliarmus!”我只好将计就计,然后躲到一棵挺拔的树后。
忽然,黑衣人朝我这边扔了个魔咒,我的左小腿后立马出现了一道又长又深的伤口,深到接近我的骨头。我立马捂住嘴,不让自己疼得叫出来。
……
梅林的,疼死了。我五官扭曲在心中无声呐喊,浑身汗流浃背,手指甲已经嵌入树皮中。
一阵马蹄声传来。
太好了是费伦泽!我们有救了!
黑衣人看见了他,惶恐的向后退去,渐渐消失了。
“费伦泽!快来!”罗尔夫向我跑来。
“我这条腿不能动了——”
他正想让费伦泽驮上我。
“不,费伦泽,请把这只独角兽送到独角兽聚集地,让他安葬吧,麻烦了。”我有气无力地对费伦泽说。
罗尔夫只好小心翼翼地背起我。
……
“今晚的火星很明亮。”费伦泽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