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瑞文在这间房子里住了有十多天,颜洛君一直没提房租的事。傅瑞文有时去咖啡厅兼职会看间她,大多数时候在手机上提前点单,进店端好就走。
傅瑞文在第二天就记住了她的id,此后颜洛君来买咖啡遇上她上班的时候,都能收到不一样的甜品。
她们校区的分布比较奇怪,并不是完整的一片地,而是中间被马路划分的几个小块。
颜洛君提着两杯咖啡出来,姜舒言在门外等她,接过袋子放在桌上。
“这杯澳白是我的,”她拿出一杯,“你的是什么?葡萄美式,怎么还有一块抹茶千层,你不是不喜欢吃这种带点苦味的?”
颜洛君诡异地沉默了下:“没我命苦。”
“你命苦什么呀,”姜舒言被烫得嘶了声,“第一次参加线上策展就进复赛了,这还命苦?”
“一想到今天满课,跑四个不同的教学楼,”颜洛君喝了口冰美式,习惯性地开始咬吸管,顺手将没地方扔的吸管包装先塞回袋子里,“人生真是一眼能望到头。”
“……谢了,期末结课设计就做这个,”姜舒言说,“考虑跟我组队吗?”
“算了,我一个人做,”颜洛君瞥她一眼,提着袋子准备走,“我担心小组作业使我们本就塑料的关系愈发破裂。”
“咦,我说怎么这么眼熟,是你呀,”忽然,姜舒言抬头打招呼,“还在这里上班?”
颜洛君回头,就见傅瑞文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闻言下意识抬手搭在门把手上:“……嗯,你们好。”
“你好呀,”颜洛君移开视线,拽了下姜舒言,“要迟到了。”
“哦哦好,”姜舒言笑眯眯地道别,“拜拜。”
“怎么这么冷漠呀,颜老师,”姜舒言压低了声音与颜洛君道,“好歹见过几面呢。”
颜洛君无声叹了口气:“我觉得她这种走在街上都会刻意避开熟人视线的应该是究极i人,可能不太想被我们这种e人打扰。”
“你说得对,”姜舒言想了想,“可是不打招呼也不礼貌嘛。”
颜洛君懒得纠结这个问题,她忽然觉得这短短两三句对话的人物应当反过来,其实是姜舒言说她的台词,她接姜舒言的话说觉得不礼貌才对。
过校门刷校园卡的时候,手机忽然震动了下。
她走过刷卡区,拿起手机看到傅瑞文发的消息:
傅瑞文:你不喜欢抹茶?
颜洛君犹豫了下,才打字回复道:也不是,就是不喜欢特别苦的那种。
傅瑞文:嗯嗯。
颜洛君后来没有再收到过带抹茶的制品,一直到她走到教室找到位置坐下,傅瑞文都没再发新的消息。
教授已经坐在讲台边上,颜洛君十分镇静地抽出湿巾擦桌子,然后用卫生纸擦干水渍,再将电脑咖啡和蛋糕都摆在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