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问问名姓,打探虚实;二问问缘由,了解目的;三问问过往,揭露底细。
前两问不答,可以谅解有苦衷。这连着问三个问题,一个都不答,便可以说明这人心里有鬼。
藉聊尘看着她,看她如何反应。
师父道:“残害……”
“残害徒弟。让他们为你用生命过副本探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如此行径,没有一丝悔改。苗秀英,你良心还在吗?”声音由远及近,有人替她答了。
蓟之回来,先给还被绑住的两人解了束缚。
继续道出这人不可见光的盘算,“怎么?场上这些人,你是不是打算都扔进那口井里,胁迫他们为你探路?”
似是要应验蓟之说的话,井里跑出来一个人。
身上血淋淋的,正是刘海,“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以及四面八方的黑暗处,开始响起此起彼伏的人声,“救我!我不想死!”
“我认错我认错!”
“我女朋友还在外面等我,不能死在这里!”
“……”
原来不止宣柠和梁雀安两人,审判里的所有人都被这位通灵婆婆绑到树上了!
难怪一路走来,那么安静。
藉聊尘扶住刘海,他腿伤严重,需要赶紧送出去治疗。
蓟之过来,将本子递给他,道:“按一下手印就能出去了。”
刘海跌跌撞撞地按完手印,有了审判者的应允,这人不在这里了。
藉聊尘问道:“那口井真的能出去吗?”
“可以,只是里面都是些蛇蝎守在出口。”这也是审判技能成长性高的优势,它不完全是死牢,有不经审判者应允就能逃出去的出口,不过没有人知道。
通灵婆婆苗秀英缓缓摘下了斗篷,露出苍老而又肌瘦的面庞,道:“是啊,我被困在这里这么多年了,年纪也走到了头,我千方百计地想要出去,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出口,你觉得我会放弃吗?”
蓟之道:“如果你不心急,好好表现,到了合适时刻,我会放你走的。”
苗秀英烦了,“合适时刻?那你告诉我什么时候才算好!现在我要出去,你放我吗?”
蓟之皱眉,“现在不行,对同学实施绑架,威逼,你已经失去资格了。”
苗秀英脸上的褶子每一块都在颤抖,强压愤怒与委屈。
不知云一脸不可置信地问道:“师父,你告诉我,你没有想把我当做探路的垫脚石对吗?”
苗秀英乜他一眼,没有立即否认,答案很明显了。不知云不说话了。
傅光看热闹不嫌事大,对不知云道:“你师父难道是假的吗?不清楚她作风秉性吗?我看啊,你也是单纯,是个傻的!”
几人注意力都放在苗秀英身上,追着刘海出来的一条蛇暗自爬行,匿在黑暗里,没有任何人注意到。
蓟之准备原地解决她了,道:“人生很长,应当有所求有所不求,苗秀英,你真正求的到底是什么?”
那条蛇攀上树梢,探出头朝向蓟之后脖颈,蛇信子丝丝地吐出。
苗秀英道:“我求什么?一个人类能有什么欲望,我只求活着而已。”
听她这么说,蓟之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收了攻击技能。
三角形蛇头盯住猎物,蓄势而发——
藉聊尘余光瞥见,及时伸手去掐!
“藉聊尘!”
“阿尘!”
“尘宝!”
着急的声音响起,一起喊他的名字。
藉聊尘捏住了正在张开的蛇头,初次遇见这毒长虫,还真不知道怎么处理。两指不断地下压,压力使蛇嘴张的更大,尾巴也开始乱动,捞不住树干。
蛇的身躯痛苦地扭来扭去,蛇尖一点点向上勾,勾住藉聊尘的小臂,得了力,顺势往上缠。
藉聊尘用力,蛇的身体也用力。
绞的藉聊尘小臂泛白,力一松,这畜牲瞅准机会,反咬一口!
说时迟那时快,蓟之迅速掐住蛇的七寸,在他咬到藉聊尘之前,已将此蛇捏爆了。
他还残留一点技能,收拾苗秀英不够,但对付这死玩意绰绰有余。
蛇被暴力地扔在地上,乍然爆开!
刚杀过生物的蓟之,发丝凌乱,眼睛细长,那点柔和倘然无存,倒是让藉聊尘通过这几分钟,仿佛看到那个站在城堡窗前的男人,平淡地记下每日天气情况。
蓟之抬眼,看向苗秀英,“要活着,是吗?我满足你。”
蓟之抬手,手里的书页飞散,每一页都精准地飞到相应的人那里。
他们相继按下手印,一个接一个的离开。
等到这里不再存在其他人,不知云道:“那我们呢?”
蓟之:“你们待会跟着我们出去。”
等出去的时候,藉聊尘看向继续留在这里的梁雀安和宣柠,道:“你们……”
梁雀安笑嘻嘻,“哎呀,不要伤感了嘛,出不去就出不去呗,反正这里,咱们过得也滋润,只要你们记得时不时来看我们就行了。”
不仅如此,他们还承担了看顾苗秀英的责任。
蓟之给她画了一私牢,只许活着。
宣柠喊道:“尘宝!要好好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