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泽:抱歉啊忧太,我下午做任务去了。这几天太忙了,是不是对你有些忽视了。】
咦……她好像稍微缓和一些了。
这就是神父的力量吗!虽然还只是在去见神父的路上,但是她已经能感受到耶稣的救赎了。
【合泽:但是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哦,老师最爱的人还是忧太】
【合泽:kisskiss】
“呼……”
合泽千菜合上手机,一转头看见夏油杰撑着脑袋看着自己。
“在回消息吗?”
他放下靠在车框上的胳膊。
“看起来似乎是很难缠的消息呢。”
“咦?为什么这么说。”
“千菜刚才眉头皱头很紧哦,发完整个人都豁然开朗起来了。”
夏油杰拉开门。
“到了。”
中心绽放的天使喷泉,红木门雕刻的十字架图案,非常欧洲建筑风格的圆形顶端,一个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的雕塑。
有点像欧洲和日式融合的教堂风格,最左侧摆放着白色的蜡烛,中心琉璃五彩玻璃刻画着耶稣。
神父还没有来,合泽千菜和夏油杰坐在第一排木椅的位置。
“这里也太空了吧,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合泽千菜四处张望。
“现在还没有到上班时间吧。”
与欧洲的忏悔室不同,这里似乎跟偏向于大的开放性忏悔,在规定的时间一次只进来一个人,神父在上方,忏悔者跪坐在软垫上。
“还好你有关系啊杰,不然我真的要等好久诶……喂,你还是小孩子吗?”
合泽无奈,夏油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上了台阶,正对着圣水洗手。
“不要这样啦杰,我们会被赶出去的。”
“嗯?为什么。”
夏油杰缓慢的走到雕刻着十字架的主教椅上,拢了拢袈裟,坐下。
“啊……好像忘记和千菜说了。”
夏油杰的手背撑着脑袋,笑眯眯的像只抖动耳朵的狐狸。
“我也担任这里的神父哦。”
合泽千菜愣住。
怪不得说和她顺路,还说可以走后门,让她插队。
之前她的确知道夏油杰在盘星教当教主,原来现在业务已经这么广了吗?
所以只要是有宗教信仰的人都和夏油杰有关系了吗。
而且神父什么的……收集咒灵简直更方便了吧。
“你……真的要听?”
合泽千菜狐疑的看着他。
“不过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不会代入一些私人情绪在里面,误导我的忏悔吧?”
“不会哦,我可是专业的。”
“行吧…”
合泽千菜跪坐在软垫上,她先是简单的伸手三点祈祷。
“等一下,杰你确定…不会露出奇怪的表情的对吧。”
她再三确定。
“当然。”
“你也不会以【合泽的朋友】这种身份来听我忏悔的对吧?”
“对。”
“你发誓?”
“我发誓。”
“我把我的学生睡了。”
“……”
空气似乎静止了几秒。
“你看!你甚至都已经呆住了!”
合泽千菜差点站起来。
“啊……抱歉,我只是……”
几秒后,夏油杰的脸上终于有了第二种表情。
他扶了扶额,不可置疑的微笑下,有些试探性的问道。
“你的学生,是…乙骨忧太吗?”
“神父是不会知道我的人际关系的。”
坐在上方的夏油杰吐了口浊气,他垂了垂眼,露出略带歉意的微笑。
“抱歉,那么,请继续。”
“我睡了我的学生,但是我好像有点逃避性人格…就是我现在很乱。而且我以前还有一个青梅竹马,我不小心给他发了性骚扰短信,他一直在追问我。还有我的同事……”
合泽千菜说了很多。
超级超级多,比起忏悔,她好像完完全全变成一个吐槽室了。
夏油杰依然认真的倾听着,时不时会抛出一句很有代表性的“这不是你的错。”“主会庇佑你。”
就像学生时代的一样,每一次合泽讲述不开心的事情时,他都会这样。
用那种温柔的目光注视着你。
“主会庇佑你的,我的孩子。”
合泽千菜突然沉默了一下,继续开口。
“我突然还想起来一件事,神父,我需要忏悔。”
“请说。”
“我在学生时代时,有遇到一个学长。”
合泽千菜抬起头,黑色的瞳孔异常平静。
“我很喜欢他,那是我少女时期的第一次爱恋。他温柔、强大、谦和。总是很受女生的欢迎,在外面都经常会被女孩子要联系方式的那种。下雨的时候我们会撑同一把伞,训练的时候会第一个把我拉起来,询问我有没有受伤。总是对着我笑,喜欢去揉我的头发,拔除咒灵的时候让我离场地远一些辅助。在我一个人悄悄掉眼泪的时候抱住我,伸手擦过我的脸。”
“但是后来他叛逃了,没有征兆的那种。十年没有任何消息,后来有一天出现在我的生日上,请我吃了一碗面。其实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但是突然想起来,所以很好奇答案。”
合泽千菜笑了笑,感慨的小幅度摇了摇头。
她重新抬眼,看向夏油杰。
“神父,其实我一直都很想知道,他对我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
“…抱歉,我只是神父,并不清楚他与你之间的关系。”
“如果就只单单听我叙述的这句话,神父你觉得呢?”
合泽千菜看见夏油杰放在椅上的手指弯曲了一下。
依然是平静的脸庞。
在视线的交涉中,像一条源源不断的河流。
那样渊博,却又那样浅薄。
夏油杰动了动喉结。
合泽千菜看见他的嘴唇似乎张开一条缝,非常小,非常细。
就像那条河流。
那一刻的合泽极力的想要在夏油杰的眼里看见些什么。那双曾经无数次温柔的注视着她的眼睛。
她究竟想要看见什么。
【砰——】
大门突然被打开,进来一个黑色西装的男人。
男人附在夏油杰耳边说了什么。
合泽看见那条河流断了。
夏油杰站起身,脸色已经恢复了温和的微笑。
“看样子我得走了。”
“千菜,你该回去了。”
“…我还没有忏悔完。”
夏油杰看向她,微笑着摇摇头。
“你该回去了。”
夏油杰站在主教席上,从椅子上站起身。
就在这时,后门进来一个欧洲模样穿着牧师服饰的老人。
三人面面相觑。
“哎呀……”
夏油杰率先开口。
西装男和老人说着些什么,夏油杰走到合泽千菜面前。
“愣住了?”
他轻笑一声,伸出手理了理她右侧的发丝。
“说出来心情会好些的吧。个人情绪影响到实战中,稍不注意是会死掉的哦?”
夏油杰站起身,看见地上的合泽千菜仍然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不由的笑出声。
“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那么,下次见,千菜。”
欧洲老人已经坐在椅子上,他清了清嗓子。
“孩子,你有什么要向上帝忏悔的吗?”
“神父,我睡了自己的学生。”
“……”
合泽千菜拉开门,狂奔出去。
她只是突然的、猛烈的很想逃离那样的生活。
一成不变,像狗屎一样的生活。
反正她也会有死的那一天对吧,那么有什么关系呢。
既然左右为难,无法决策,那么直接开辟一条新的道路就好了。
先爽了自己再说。
“夏油!”
夏油杰回头,袈裟被风吹着扬起。
“那、那个……”
合泽千菜小幅度的扣了扣脑袋。
“你们那边食堂…好吃不?”
快到晚间涩谷的人依然很多,他们之间的距离并不近,来来往往的人群穿梭在他们之间。
但合泽千菜依然能看见夏油杰朝她伸出的手,温和的微笑。
“要去尝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