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风声高,呼啸的夜色像是掩藏着什么秘密。
白河带着一队人马摸了过来,却觉得哪里不对。
“不是说他们援军已到?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他身边儿的副将也不知情形,“想必是来的太急,听说这批军队前后一共赶过来十几日,我们不正是趁着他们人疲马累,才打算悄悄袭击?”
副将眼珠子转了转,“或许他们是太累了,打算休整之后再开战,这不正合了我们心意?”
白河眸色深沉,“不可能,中原的将领是什么风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一个个整天担心天要塌下来,怎么可能在大军赶到的头日就让众人休息,明知道我会打过来。”
“只怕有计。”白河片刻谋算,“叫人带小队精英先去查看情况,倘若真有埋伏,他们必定立刻动手。”
那副将领了命正要前去,白河就将他叫了回来重新交代了些什么。
当天夜里,军营当中一片寂静,熟睡的士兵个个已经躺下。
连营帐外的灯火都安静的出奇。
“杀啊——!!!”
火光自远处映来,响起了接天的喊杀声,火光从远处映射过来,一大片热闹。
一批敌军已经突破薄弱口冲进了阵营,众士兵接连起身,穿鞋披衣,忙乱不堪的样子。
只是等他们刚刚提起武器冲出帐外,那接天的喊杀声却忽然消失不见,门口的敌军不知为何瞬间闪退回去,叫这些人扑了个空。
一众士兵围在门口守了半晌,对面却无人在来进犯。甚至连一点动静也听不到,似乎是又退了回去。
他们熬了将近一个时辰,实在是顶不住,派人出去探查,也并没找见影子,于是一个个又回去歇息,只是睡得不敢安稳。
却没想到刚躺下没多久,外头催命一般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这次他们出去的动作更快了一些,仍然没抓到那一批像泥鳅一样的敌军。
众人又苦苦守了一个时辰,却依然找不见,只是这回并不敢回军帐中休息,只敢在外头的空地上轮流休息。
此时的白河正喝了一口烈酒,吊着精神,他对今日的情况早有预料,已经胸有成竹,困意也显得不那么明显。
“中原小儿,一群蠢材而已。”他姿势颇高,却又忍不住想起在中原内地和他交手的那个人,只可惜那人不是什么将军,也不是什么军中之人,否则他也许还会觉得吃力一些,但对他来说,戏耍这些已经不知交过多少次手的中原将领,简直是易如反掌。
整整一夜这样的把戏翻来覆去的上演,像一群守在原地的士兵,戏耍的疲惫不堪,有火难发。
天快要亮了。
白河往身后看去,“我们的主军来了吗?”
副将远远一看,瞧见后头黑压压的一片人群已经远远能听得见奔赴过来的声音。
“将军,已经到了!”
“好,既然这样,今天就让他们好好败上一回,咱们还能歇个十天半个月,好好庆功休养,等到下一回就将他们彻底斩草除根!”
白河值得隐瞒,带着自己小批人马往后去找大军汇合。
然而远远离的还有一里地的时候,他们就就不对了。
“将,将军……”副将牙齿打战,“那好像不是咱们的……是……是……”
不错,此时离他们只剩一里地前来接应的大军正是中原人马。
这馊主意当然是出自陆颂今。
他料到营帐静默,以白河诡谲的个性必然会先行试探,他留了一少部分的人在营帐中陪他们耗着演戏,而大批人马已经悄悄包围在白河他们后头,休息了一夜,如今清晨,正是精神抖擞。
就算还有一些疲惫,单凭数量也够将白河这小批人马给彻底缴围!
白河目光阴沉的锁定了陆颂今,心下已经知道今天必是一场血战。
一旁的副将对他却是忠心耿耿,“将军,我们被算计了,我们这些人死不足惜,您必须跑出去,我们岚国还指望着您反败为胜!”
他一众部下也跟着他征战多年,如今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却也一样清楚,他们岚国缺乏良将,只有一个白河是多年来出的唯一一位鬼将。帮他们赢了中原不知多少仗,拿得了多少好处。
如今被人算计,他们必须要保住白河,才能在来日报仇雪恨。
于是在这般情景之下,不知究竟是岚国这一小支军队太过勇猛忠心,又或是白河自己武艺高强,再或者……
陆颂今忍不住怀疑,也许他们中原的军队不是铁桶一块,总之最终尽管将这一小批人马剿灭,暂时少了面前之忧,但是白河确确实实趁人不备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