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我懂了。”贺也川突然一笑,“跟许衿待在一起,把你美的没空回消息是不是?”
“发烧了,睡了一天,没空看手机。”谢珩懒得跟他扯皮,笑着解释,把贺也川的手甩开,还骂了声滚。
一来二去又耽误了一会。
三人到学校的时候早自习已经快结束了。
临近期中联考,各科都没少模拟,班上的跟尾也不如以前轻松,上课前的五分钟时间曲昕彤站上讲台说了说情景剧的事:
“情景剧元旦表演,定题大概在中旬,我估计应该就是咱期中考试以后,大家中午吃饭或者睡前可以想一想待选的剧目里有没有喜欢的,当然学习也不能忘了……”
话还没说完,迟到的许衿和谢珩就一前一后进了教室。
霎时间教室里安静了一瞬。
平时有同学生病了来得晚不算什么稀奇事,但两个人一起来得晚一起进教室就有说法了。
今天的太阳很不错但温度却出奇的地位,甚至比昨天下雨还要冷,许衿早上出门走得急,也没顾上加衣服,这一路来学校冻得她直哆嗦,没注意到班上的沉默。
曲昕彤脸色微变,还没说完的话堵在嘴边,目光从谢珩转移到许衿身上,淡淡扫了眼,又默不作声地走下讲台回座位。
运动会的氛围很快就消散在紧张的学习生活中,日复一日的枯燥日程很快就磨灭了热情,不过这是人之常情,世界上总有人喜欢学习甚至享受学习,但那毕竟是少数。
生活仿佛回归正轨。
谢珩拿着练习册往许衿身边挤了挤,手指着一道题:“许老师,这题不太懂,给我讲讲呗。”
许衿看了一眼。
化学的有机算是比较简单的部分,相对于水溶液来说至少能拿到基本分。但谢珩这一道大题才得了两三分,很明显是基础不牢靠。
如果没有基础,讲的再多也是徒劳。
“等今天晚自习我给你讲一下苯环的结构吧,你应该是基本概念没搞清楚。”她顿了顿,想起了什么,“你以后别叫我许老师,叫我名字就行。”
谢珩把练习册收回来,讪笑道:“不喜欢听?”
倒也不算不喜欢,只不过怪怪的。
每次谢珩喊出这个称呼她总能回想起大雨倾盆的那个下午他坐在她身边,低头拼了命背古文的模样。
她能感受到谢珩真的开始好好学习了,上课的时候会认真做笔记,早自习背课文和英语单词他也不偷懒,连物理化学的压轴难题他也开始试着做。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期中考试如约而至。
许衿心中莫名有了小小的期待,这半个多月的时间给谢珩讲题教他分析思路,他能进步多少呢?
尹星晚敲了敲她的桌子:“等会要换考场,跟着我别走错了。”
许衿应了一声跟了上去。
正规的考试都是要分考场的,按照不同的选课组合和成绩排座位号。
许衿的总成绩年级第二,所以考场就在一班的二号座位,她跟着尹星晚来到教室,看清了座位上的号码才坐下。
身后的姚杨笑着对她点了点头。
教室里人还没齐,零零散散几个人,老师已经把第一科要用的答题卡放在讲台上。许衿好奇地扭头看了看,姚杨坐她身后,尹星晚的座位号是9。
年级前十名二班占了三个。
后面还能看到曲昕彤和郭文雪,还有几个二班的同学。
熟人多了就会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太阳被乌云遮住了大半,只有一点光线透过云层照下来。天气预报说本周会下雪,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许衿撑着脑袋往窗外看,发现天空中已经有几片小雪花在往下飘,很漂亮,像轻盈的舞者,降落在属于她的世间。
去年星海的第一场雪也是十一月份,寒潮铺天盖地而来,仿佛在几天之内就实现了从薄卫衣到羽绒服的转变,冷与热泾渭分明。
那时候许衿还躺在医院里,透过冰冷的纱帘无助地看向外面的鹅毛大雪,受创的记忆和心毫无恢复的征兆。
时隔一年,一切都不一样。
直到前面座位的凳子被拖动许衿才稍稍回过神来,她收回目光,抬头看见贺也川放下文具袋,又转身往许衿桌子上递了个保温杯。
贺也川是年级第一。
那个保温杯是前不久谢珩刚买的,在她生理期那天帮她接热水的杯子。
他语气懒散,像是没睡醒:“谢珩托我带给你的。”
许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