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也快步上前:“我正想问呢,你又如何会在皇宫之中?”
挑眉道:“莫非,你就是宫里专门请来除妖的道长?”
洛予摆摆手:“非也,我只是从旁协助的小角色罢了。”
“小安当真自谦。”
男人喜笑颜开地拍上洛予的肩膀,因为常年随军操练、力气不自觉就使大了,对方随之便被压倒一截。
“咳咳——”洛予单手握拳在嘴边道,“兄长不要再当着我徒儿的面唤我小名了。”
男人这才注意到对面人的身侧躲着一个身量娇小的女孩子:“哦?”
江岁礼一步跨出,吞了吞口水:师父的兄长?那要喊……“师伯”?
“师伯好。”
见女孩恭恭敬敬地拱手,男人俯身笑道:“我并非你们仙门中人,严格意义上来说不能算是你的师伯。”
随即探究地看向洛予。
可对方也只是摆摆手,毕竟他的师门关系过分简单,并不存在不知称谓的情形。
男人为难地抚摸下巴:“不然……你就随着你师父一起唤我兄长吧?”
啊?
师徒二人闻言均是不可思议地睁大双眼。
“司空越,差辈分了啊。”
“你直接喊我名字,也不像是会在意辈分这种东西。”
虽然面前这个身材高大的将军相比自家师父看起来雄壮、威武不少,可这接话茬的语气却是分毫不差:不愧是兄弟。
洛予无法反驳便由着他去了,怎料司空越又靠过去道:“或者喊……哥哥?”
“就当是替你的师父补上了?”
洛予的嘴唇彻底抿成了一条直线:“你家里有妹妹,难道还会差这几句?”
司空越却一副啼笑皆非的表情。
虽然觉得二人的对话有些许奇怪,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应当是很不错的。
这位将军常年受风吹雨打、两颊也留有几道疤痕,面容却不减本来俊逸,至少在沙场之外,他仍会令人感到亲切。
“我还有任务在身,先走一步。”司空越摆摆手,“这次可别跑了,我带你回家看看。”
洛予无奈先嘴上应下,却在转身离开的瞬间觉得头脑发昏,未等开口便径直向后倒去。
“师父!”江岁礼只来得及护住他的脑袋。
司空越闻声大步跑回来,伸手一把将他抱起、揽在怀里:“他的房间在哪?”
江岁礼领着他一路跑向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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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不要走……”
“不要!”
“师父?你——”
洛予猛得惊醒过来,呼吸急促、久久不能平息,但转眼就看见了一副熟悉的面孔。
江岁礼因为手臂上的力量被迫向前扑去,仅靠另一只手撑住全身、防止倒下,但因力气消耗殆尽而不断抖动着。
洛予微微睁大双眼对上女孩惊慌的眼神,随即慌忙松开掌心。
江岁礼向后跌退了好几步,手腕处有明显的印记。
“抱歉。”洛予单手捂着头坐起身,“嘶——”
“师父,你做噩梦了?”
总觉得这情形有些眼熟……
洛予没有应答,默默将房间陈设扫视一圈:“这里是?”
“这、是你的家啊。”
江岁礼不禁怀疑:人莫不是摔坏了?
洛予确实看见了几张略为眼熟的字画,叹气道:“司空越带我来的?”
江岁礼点点头:“你一直昏迷不醒,也不便在宫中长留。”
犹豫半晌还是问出口:“师父,三皇子说你灵力损耗严重,身上又有多处旧伤,你……”
“三皇子?”
“嗯,司空将军抱你回寝殿时,恰好他路过、才及时帮你疗了伤。”
洛予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抬眸却看到女孩几番欲言又止,当即明了:“我还死不了呢。”
可对方显然不太信。
“岁岁啊——”
“哎?你可算醒了。”
司空越未来得及换衣服、穿着铠甲径直闯入房间。
“岁、岁?”
何时这般亲密了?
洛予望向女孩的眼神有些微妙。
江岁礼对此也只能一笑而过。
“嗯?你不就是这样喊她的吗?”
司空越无奈笑道:“小岁姑娘寸步不离地守了你三天三夜,你要是再不醒啊,她怕是要一人跑上山去绑仙门的医师来救你了。”
江岁礼瞬间睁圆了眼睛:将军就算是要替她美言几句,烦请不要这么夸张好嘛!
她明明还是有回房间睡觉的啊!
况且,她有次绑架街边流浪小猫还被反咬了一口呢……
洛予当然清楚自家兄长的说话方式,但看到徒儿尴尬到连连摆手的模样时,也忍不住顺着他的话继续调侃:“有徒如此,为师、死而无憾了。”
师父!
两个大男人一起欺负小姑娘,还笑得这般大声……
天理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