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看上官浅双手被吊起来的样子十分心疼,“上官姐姐,这样是不是很难受?要不我先把你放下来吧。”
说着,姜离拿上钥匙走上前来,正准备开锁——
“姜离!”
姜离吓了一跳,但很快就下意识地挡在上官浅的前面。
不远处,站着的正是宫尚角和宫远徵。
姜离被宫远徵带出去后,这里就只剩下宫尚角和上官浅。
宫尚角看着上官浅身上的道道血痕,眼神微动,他暗暗捏紧了手指。
狱牢里的灯光晃动,恍惚中他看到上官浅也是被吊起来的,伤得比现在还要严重。
他看到他向她走过去,她可怜地抬起头,微微喘息,眼中的泪水摇摇欲坠。
他有些不敢看她,压下心中的不忍,走到一旁的刑台边上,他看到桌上摆满的各种各样的刑具,不敢想如果这些都用在她身上她会哭成什么样,所以他必须说服她坦白,若她愿意背叛无锋留在宫门,他可以保她。
“酒碗都还是满的,看来还没进行到这一步。你熬过了鞭刑和夹棍,但,这只是开始,”他拿起一把薄刃,“我手中这把剃刀,刀片刃而锋利,是宫门锻造暗器的工艺锻造而出,此刀名为‘蝉剃’,能将每一块肉都剃得薄如蝉翼,光是一条腿就能剃足一天一夜,令人生不如死。”
他余光中瞥见她嘴唇微微发抖,他又拿起旁边的面具,继续说:“还有这个面具,”他将面具举起来遮住她的脸,同时也遮住了他眼中的不忍和心疼,“这么漂亮的脸,可惜了。”
面具落下,他又恢复了冷峻的神色,“还有这一碗碗的酒,刚才的剃刀和面具在远徵弟弟的毒酒面前,都不值一提。”
在他的恐吓下,她抖动得更厉害了,嘴唇都在跟着打颤。
宫尚角稳定心神,迈步走到上官浅的面前,向画面中一样介绍刑具,上官浅也如他所料想的那样害怕。
“所以,你打算招认吗?”
上官浅低着头,似是在挣扎着什么。
“相信我,你扛不住的。”
脑海中的画面又出现了,他看到她颤抖地问:“你能不能保我不死?”
眼神之中是那么的楚楚可怜。
他很想保她,可是,他不能。
宫子羽可以为了云为衫而不顾宫门安危,是因为他本就生性纨绔;可是他不能,宫门安危在他这里重于一切,十年前他咬碎牙齿吞下的誓言,他必须说到做到。
现实中,上官浅也问:“你能不能保我不死?”
上官浅眼含泪水,听宫二介绍的那些刑具,身上伤口火辣辣的疼,再加上体内半月之蝇在发作,一股强大的恐惧席卷她全身,她不能死,她还没有拿到无量流火,没有找点竹报仇雪恨,她绝对不能死,绝对不能!
她在心里想,若宫二肯保她不死,那她愿意……
“我保你不死。”
上官浅还没想好如果宫二真的愿意保她不死,她会不会也就此选择宫二,依靠宫门,耳边就传来宫尚角沙哑的声音,她难以置信地看他。
宫尚角也很难以置信,本来他是打算像画面中的自己一样说“我保你不受苦”,可话到嘴边竟然就变成了“我保你不死”。
上官浅有些惊喜,可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宫二竟真的愿意保她不死?
她问:“公子真的愿意保我不死吗?”
问完她又有些后悔,万一宫二又反悔了怎么办?
宫尚角没有反悔,“我保你不死,只要你肯说实话,我保你不死。”
外面的姜离焦急地在外面等候,到目前为止,她真的不知道宫尚角会怎么做,万一宫尚角还是像原剧情一样折磨上官浅,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旁的宫远徵莫名有些失落,他捏紧手指,“姜离,你背上的伤——”
“我没事。”
姜离没转头看他,始终望着里面,仿佛要透过深幽的走廊和重重狱墙看穿里面的一切。
宫远徵有些恼火但更多的是担心,因为她背上的那一道血痕太触目惊心了,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捏紧手里的药瓶。
过了很久,宫尚角才从里面出来。
姜离连忙上前询问,“宫二先生,上官姐姐怎么说?”
宫尚角眼神凝重地看着姜离,没有说话。
姜离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见宫尚角不说话,她立马跪下来,带着哭腔乞求:“角公子,我求你救救上官姐姐,她不是无名。”
宫尚角低头看她,心想道:她似乎……知道些什么,从医案开始甚至更早在医馆的时候,就有些可疑不是吗。
宫远徵不忍看姜离这般模样,他看向宫尚角,“哥,你审出什么了吗?”
宫尚角没回答,反倒对姜离说道:“你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
姜离连连点头答应,“好,我可以全都告诉,只要你救上官姐姐。”
宫远徵有些皱眉,她知道什么?
“但是,我先有一个问题想请问宫二先生,”姜离抬起头仰望宫尚角,“不管上官姐姐的身份是什么,你能不能……保上官姐姐不死?”
宫尚角也皱眉了,为什么她也会问他这个问题?
“我保她不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