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楚沐砚束好发后,瞳清就出去拿了早膳放在桌上。
楚沐砚吃完了个小肉包后,抬头问着瞳清:“今天我们有什么安排吗?”
“自然是公子决定。”瞳清回道。
“不过,我觉得墨江兄说得对,”尹方齐悄无声息地出现,他倚靠着门,抱臂于胸前,默默道,“这几天还是太危险了,要不就在家里呆着,别出门了。”
楚沐砚扭头盯着尹方齐,皱着眉,“不对吧,你不是说有你在没意外吗?”
尹方齐轻咳了声,“有我在当然没意外,但是有的人防不胜防啊,更何况我们还没有摸清这里。”
尹方齐留了个心眼儿,调查了下昨晚那人,发现居然是蜀地刺史独子,城内有名的纨绔公子。那人看着人模人样的,没想到会是个会勾搭人的主。
楚沐砚偷偷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某人脸疼不疼。”
尹方齐的脸自然是不疼的,他皮厚得很。
话虽如此,楚沐砚也知晓尹方齐他们也是为了安全着想,后面几天也是待在院子里看着书,没踏出过门。
墨江和尹方齐这几天在摸清四周的布局和城内各方势力,若出了什么意外也好及时有个对策。
瞳清呢,则把周围有名酒楼的招牌菜挨个打包了几份。
如此过了几日,楚沐砚也终于是受不了天天看书的日子,大清晨就把尹方齐叫过来,对着他非常严肃地说:“我要出门,我受够了成天待在宅子里的日子。”
尹方齐想了想,“也是该出门了,不过咱们得太过宣扬,主子你等一下我。”
他转身离开,又不知从哪儿拿了个有白纱的帷帽,“要不这样,你戴个帷帽出门,低调一下。”
楚沐砚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有必要吗?这里又没什么人见过我。”
之前在京城戴帷帽多半是怕被人发现他偷偷出宫,但是这里离京城实太远了。
尹方齐哪敢说是怕楚沐砚被人骚扰,是小姐还好,楚沐砚也到了年纪了。但如果不是小姐……尹方齐默默打了个寒战。
尹方齐只好干笑了几声,“这不是以防万一吗?出门在外,我们要严谨!”
楚沐砚:“那难不成,我以后出门都要戴着帷帽?”
尹方齐想了想,还点了个头:“属下觉得可以。”
楚沐砚霎时把帷帽拿过来,狠狠盖在尹方齐头上,“可以个头,我不戴。”
楚沐砚心中不爽,帷帽挺影响他看东西的,他出门不就是为了逛街吗?
瞳清抬手捂着嘴笑着,“不戴就不戴,公子想去哪儿玩玩?”
尹方齐轻叹了声,感觉楚沐砚越大越不好忽悠了,虽说他只跟了楚沐砚三年,但之前忽悠人也是忽悠了好久的,不对,怎么能说忽悠,他以前也都是为了楚沐砚好!
三人简单收拾后就出了门,此时是瞳清和尹方齐跟在楚沐砚身后,墨江留在宅院里。
楚沐砚手上拿着把扇子,想着干脆做足一副有钱公子哥的模样好了,道:“如今宜州城内什么地方最热闹?”
“那可就多了,”瞳清说着,“小到酒肆茶楼戏院,大到市集、买卖街,公子想去哪儿?”
“上次吃的水煮鱼是哪家的?”楚沐砚问道,这几天的菜肴属实都不错,虽辣但可口,让人难忘,“今日再去那家吧,我们就去那附近逛一圈。”
瞳清道:“是西街的霓浮坊,附近有茶搂,公子可去听书。”
尹方齐一听,也说:“可以,到时候咱们再包个包厢。”
这样就能少露面了吧,尹方齐想着,他可真是为楚沐砚操碎了心,他真太辛苦了,回去定要摸摸小金库安慰自己一下。
“行,”楚沐砚道,“左右我也还不知道蜀地的话本都讲写什么。”
其实他连京城说书人会讲什么也不知晓,他活了这十几年,刚出生就迫于生计,后来又在唐林忆和宋时清两人间连轴转,都难有什么空闲时间。
虽然唐林忆一直说他勤奋刻苦,但楚沐砚倒不这么觉得。
他只是知道自己必须要刻苦一些,但有时也会贪恋自由。
他从小就是一个爱玩的人,如今却过了贪玩的年纪,此时出来也不过是纪念一下逝去的光阴。
三人商量好之后,就前往了西街。
此时不算晚,街道上已然人满为患,大多都是出来采买的奴仆。
茶楼也更是热闹,一楼基本坐满了人。
楚沐砚见人多,站在门外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