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沐砚其实很紧张，毕竟他想给祁萧安留个好印象。

人人都说，第一次见面的印象最是重要，甚至能深入人心。

他平时面对支持他的大臣都装得一副甚有威严且正经的模样，偶尔在唐林忆和宋时清面前也爱装乖些，所以装一下什么的对楚沐砚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

他从昨天起就开始琢磨着祁萧安会喜欢什么性格的人。

琢磨良久也没琢磨出什么名堂，干脆把自己的性子收着些。

现在他和祁萧安单独相处起来，也不会觉得不自在。

他第一次见祁萧安时还觉得他冷淡淡的，这会儿接触下来才知道人家其实只是面无表情的时候看着冷，私下其实很温柔妥帖，楚沐砚不管说些什么都会接上话来。

楚沐砚心里有些痒痒的，虽然祁萧安和他想象中的高岭之花不太相同，但现在这幅温柔的模样也同样让他心动。

两人说起话来，不但忘记了一旁站着的尹方齐，两人称呼也变了一轮。

楚沐砚一口一个“祁兄”叫着人。

祁萧安悄悄红了耳根，喝了口清茶压下一堆慌乱的情绪，道：“不知我该如何称呼卫公子？”

楚沐砚笑着，“我家中排行第九，若祁兄不介意，唤我小九就行。”

“……好，”祁萧安垂着眸掩盖着神色，低声说，“小九。”

楚沐砚着实是很久没听到有人这么叫他了，曾经爱妃和舅舅会这么叫他，可惜两人都双双丧命，后来就连唐林忆自从知道他是皇子后也是再没叫过。

楚沐砚心中不免乱了几分，也拿着茶杯喝了几口。

不消片刻，只听见门外响起一片嘈杂声，不过呼吸之间门就被人从外面推来。

尹方齐这才感觉自己能吸口新鲜空气。

推开门的人温和地笑道：“萧安，快走吧，我们去打猎。”

推开门的人视线一转，就看见了坐着的另一个人，他欸了声，又笑道：“你就是卫公子吧，我们上次好像在霓浮坊见过。”

那人说着，身后还探出了几个人。

那人指了指祁萧安，“我就跟在那家伙身边，不过你应该没注意到我，我都习惯了，每次和萧安一道走的时候别人的视线都搁他身上呢。”

说话那人长得不赖，但比起祁萧安来确实稍稍逊色几分。楚沐砚心中默默想着。

祁萧安闻言皱了皱眉，低声道：“哥……”

那人笑了几声，“不说笑了，先出来吧。”

祁萧安无奈地轻叹一声，转头对楚沐砚说，“这是我堂哥，祁淞寒。”

楚沐砚点点头，喊道：“祁少爷。”

人群后面的云易之艰难从人群中穿过来，走进房内，拍了拍衣角，闻言问着：“卫兄你唤萧安也唤祁少爷，怎么唤祁堂哥也唤祁少爷？”

“不是的，”楚沐砚摆了摆手，又指了指祁萧安，“我唤他祁兄就不会唤重了。”

“哟，祁兄。”云易之学着楚沐砚也叫着，打开扇子遮住上扬的嘴角，又问了句：“那他怎么唤你？”

“我在家中排行第九，便让他唤我小九了。”不知怎的，楚沐砚突然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