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屿说话还冒着白气,“可能、可能是欠费忘记交了。”
他们小区的水费不能通过网上缴费,必须要拿着水卡去物业办公室现场缴费。
现在物业也下班了,只能等明天一早交了钱才会来水。
秦纾看到他还是冷,顺手把刚才热好但还没喝过的牛奶递过去。
“你先暖暖,等身上暖和了再去洗澡。”
池屿接过那杯牛奶,温热的气息不断从掌心传来。
指尖的温度慢慢攀升,热意浸润到四肢百骸。
连他的心都被捂热了。
他捧着牛奶杯,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这个杯子很精美,大概是秦纾的专用水杯。
嘴角不可抑制地向上勾起。
这是对不熟邻居的待遇吗?
他怎么可能是姐姐不熟的邻居。
张叔,你不是职场老油条吗?怎么连糊弄话都听不出来?
秦纾在浴室收拾,把她先前换下来的脏衣服都放好,还有一些贴身的内衣,确保浴室里什么敏感物品都没有。
做完这些,她把浴室里的暖风打开。
“你随时可以来洗了。”收拾好,她朝外面说。
池屿放下牛奶走过来,他只带了一条浴巾,其余东西都要用秦纾的。
浴室里还残留着一些热意和香味。
看着秦纾微微潮湿的发梢,池屿猜想她也是前不久洗完澡。
她站在浴室里,耐心地介绍花洒头怎么调节,还有他该用哪些洗护用品。
介绍完,秦纾就出去了。
走之前,还留下句,“有什么问题随时叫我。”
关上浴室门,潮湿的气体黏黏糊糊地沾到池屿身上。
呼吸间,空气里有香味,是秦纾身上的味道。
他站着好半天没动。
开着暖黄的灯,眼前又蒙着一层雾气,看什么都是朦胧暧昧的。
浴室不算小,半开的帘子后面还有个浴缸。
秦纾很精致,嵌入式的柜子里放着很多大牌洗护用品。
她怕池屿直男分不清,特地把要用的到东西单独拿出来。
池屿脑子热热的,耳边像是有杂音。
比起上次在秦纾家里卸妆,借用浴室明显更暧昧私人。
他晕乎乎的,飘飘然感觉鼻子里有什么东西流出来。
池屿顺手摸了一把,低头一看,是血。
他懵了一瞬,抬头看向并不是太清晰的镜子。
镜子里,穿着半袖的男人面色通红,眼神呆呆处在状况外。
高挺的鼻子下面有一抹鲜红。
因为刚才随手抹开,所以鼻血染到的范围扩大了一些。
他、他怎么会流鼻血……
“池屿?”
磨砂门外出现一个人影,浴室里半天没有传出水声让秦纾有些奇怪。
她走过来敲敲门,“没事吧?”
池屿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血,实话实说,“姐姐,我流鼻血了。”
“啊?”秦纾惊呼一声,“我能开门吗?”
“可以。”
浴室门被刷一下拉开了。
秦纾看见与自己浴室格格不入的男人,俊朗的脸上还在流血,他没有即时止血,有几滴滴在白色上衣上。
秦纾吓了一跳,走过去捏住他的下巴就往下压,“低头。”
池屿乖乖地,任她摆弄。
她顺手在洗手台上抽了几张纸巾,胡乱堵到他鼻子下面。
又牵起他另一只手,放在纸巾外面,“扶住了。”
池屿顺从地扶住纸巾。
她牵着池屿坐到沙发上。
“姐姐,”池屿声音闷闷的,看着秦纾忙碌的身影闻,“你找什么呀?”
秦纾在翻医药箱,“止血棉,你别仰头啊。”
“昂~”
找到止血棉和湿巾,秦纾坐在池屿身前。
血还在流,秦纾拆了止血棉,换下纸巾,帮他堵上。
又捏着他的脸,用湿巾把流到周边的血仔仔细细擦干净。
“我去给你拿冰袋,你冰敷一下。”
池屿自己还没反应过来,一切状况就都被秦纾处理好了。
等兵荒马乱结束,秦纾坐到他身边,看着一手拿冰袋压在鼻梁上的池屿,颇有些担忧地问:“怎么突然流鼻血了?”
池屿还在回味秦纾刚才帮他擦脸的样子。
闻言他撒谎不打草稿,一如既往卖惨:“最近太辛苦了,而且刚才又一冷一热,就流鼻血了。”
秦纾心疼,“还是要适当休息一下。”
说完这句话,反倒是池屿扑哧一声笑了。
他真的、真的好喜欢姐姐。
秦纾的每一面,他都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