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郁:“……”
很好,他刚才的坏心思被打断了。
怪不得闻祀刚才这么平静,原来是在冷静地思考怎么给他一招制敌。
不得不说,闻祀波澜不惊的一句话给他憋了个大的。
药吃了吗?
当然没有呀。
时郁面色不变,他回答:“吃了。”
反正闻祀也不会知道他吃没吃。
“真的?”闻祀像是只是在确认。
时郁脱口而出:“当……”
当然。
可惜,闻祀的话又给他上了一课。
“可我记得除了你晕倒的晚上我给你喂了药,之后就把药拿起来了。”
言下之意,药都不在时郁这,他今天是怎么吃药的。
时郁就是那个灯下黑,现在被狠狠地制裁了。
时郁不信了,他无辜地看着闻祀,“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接着,他扯了扯嘴角,掩盖住笑意。
“但是,我们今天走的着急,我也没来得及去拿药带上。”
刚才闻祀给他吃了一点血,只是一点,就让时郁的脸色红润了许多,像是餍足后懒洋洋的小猫,脸红红的,眉眼间都带着慵懒的倦怠。
他清楚地了解自己的身体,今天不吃药他也不会饿的。
更何况,那天晚上他虽然不太清醒,但睡梦间也清晰地记得那个药的味道。
实在是很苦。
时郁坚持能少吃一次就是一次。
他努力地叹息:“哎,忘记带药了,好可惜。”
一点也不可惜。
还好他早有准备,早上出发前没有去提醒带着药。
闻祀撩起眼,似笑非笑地听他说话。
“原本确实是很可惜。”
时郁:?
他心里有一个强烈的预感,闻祀又要给他本就不通畅的心情添堵了。
果然,闻祀的话语如同恶魔低语。
"知道你可能会忘记带药,所以我就直接没有给你,我一直都把药放在身上保管。"
时郁:“……”
呵,那很坏了。
“还好有你。”
他咬着牙,勉强凑出个好脸色。
闻祀轻笑,他关切地说:“药就在桌上,赶紧去吃吧。”
时郁努力哄自己了。
可惜,哄不好。
他不情不愿地从床铺上起身,走到桌前。
就看到白色药已经被放在杯子中溶解了,水温正好是温的,他可以直接喝。
就算是死囚上刑场前,都还有一点时间缓缓。
他现在是药在嘴边,没有片刻可以拖延。
时郁捏住鼻子,皱着脸喝完了药。
他刚放下杯子,苦味就快要回味过来。
恰在这时,他的嘴角抵住了一枚果脯。
时郁顺从本心地咬到嘴里。
闻祀给他喂了个果脯,趁舌头的味觉系统反应到苦味之前。
时郁浅粉色的唇微微张开,将果脯含进嘴里。
方才喝过药,嘴角还未擦净的水意无法避免地,在他们接触的瞬间擦过了闻祀的指尖,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时郁没有察觉到。
闻祀的眉心微动,不动声色地将手收回,深深地望了下指尖的水色,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闻祀勉强补救了让时郁吃药的行为,但谁让时郁脾气不好。
兰隐很快就下了结论。
【闻祀逼殿下吃药,他坏!】
【闻祀趁机亲手投喂果脯,占殿下便宜,他坏!】
【宝宝药苦但努力吃,宝宝好ヾ(≧▽≦*)o】
时郁听到了心里,兰隐简直就是清汤大老爷。
实话实说。
一间房间只有一张床,尽管那张床大的可以躺下三个壮汉。
时郁懒洋洋地打了个哈切,困倦的眨眼。
“去休息吧。”
时郁矜持地问:“那你呢?”
一张床,如果闻祀也要睡觉,他勉强可以用抱枕划条分界线。这样也算是轻松地解决了问题,同床不共枕就好了。
谁料到闻祀竟然露出了一点无奈的表情,语气欣喜地问他:“宝宝很想要我陪你吗?”
陪他干嘛?
陪.睡。
闻祀他没事吧。
时郁:“……”
他不解,但大为震惊。
他愣了一下,闻祀就从善如流地将话题略过去,“今晚我有事,你去睡吧。”
“下次一定不会这么忙了,一定陪宝宝。”
你可以继续这么忙。
作为血族公爵,闻祀现在的身体不需要那么多的休息。只是一晚上不睡,根本没有太大的影响。
时郁几乎是面无表情地去床上躺下的。
原本困倦的大脑变得异常清醒。
任谁睡觉前被平平无奇的几句话炸一下,都会失去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