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背影靠坐在门框,肩膀滑向一边,在玻璃门上擦出一片暗红色块。
“乌渊?”
白莯从柜子里找出钥匙开锁,摸着门把上的铁链,半天找不到锁孔。
血从门底的缝隙流入,染湿了拖鞋。他
他拉开大门,靠门上的人影顿时仰倒在地,撞出闷响。
乌渊浑身湿透,外套不见了,衬衣黏皱地贴在身上,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显示他还活着。
白莯双指探探乌渊的鼻息,抬起他的头颅,顺着后颈往下摸。
伤口又翻裂了。
而那根黑红色的触手还未完全收回,白莯摸到它的断截面,它立刻缩了进去。
“你......”
月光洒进半米,白莯勉强能看清乌渊的脸。
眉头紧拧,脸色白得像死了一样。
白莯嘴唇颤抖着,胸口一阵闷疼。他趴伏下去,侧脸贴上冰凉的胸膛,鼻腔里都是咸咸的血味。
“唔......”
五脏剧烈地抽颤了一下,从内而外地挤压着。
触目惊心的伤口,看得白莯胸口发疼。
难道是他的猎刀伤的?
而现在的他不是陆小贝,而是咖啡店老板白莯。
连道歉都说不出口。
早知道就不拿刀挡了,还不如被触手咬一口。
白莯自嘲地笑,胸口疼得扯歪了嘴。
“好疼......”
他蜷着身子,倒在乌渊的身上,额头爬上个软乎柔韧的小东西。
“叽。”
是麻薯。
它在白莯脸上蠕动,顺着下颌滑落胸口,尝试用“按摩”安抚。
“乖,我没事......先看看你主人。”
他摸摸麻薯的尾巴尖,指头立刻被吸盘嗦住。
“先下去......黑豆?”
一只硕大的黑煤球从头顶探下来,小湿鼻子耸动两下,声带呼哧呼哧地震动。
这是黑豆的“治疗手段”,每当白莯不舒服了,它就像个小猫马达一样,对他咕噜着叫。
白莯喜欢猫噜噜的声音。它能抚平痛感,甚至治愈疾病。
“乖乖,上来。”
“嗷。”肉垫踩着他的锁骨,黑豆前爪一拍,把麻薯打飞。
“呜呜。”小麻薯趴在椅子下叫唤。
“你不要这么粗鲁。”
白莯头枕着乌渊,怀里抱着小猫,一只手朝麻薯伸去。
麻薯拱动着爬上他掌心。软乎的触感,再加上毛茸茸的安慰,白莯胸口舒畅许多。
“我不疼了,”他搓搓黑豆的脑袋,“起来吧?”
黑豆趴着不动,尾巴左右甩甩。
“乖——”
“咳。”
一声沙哑的咳嗽,乌渊半睁开眼,胸口宛如有千斤重,挤得他血从胃里往上涌,嘴里都是铁锈味。
略一低头,只见一人一猫外加个叛徒,全都偎在他身上。
乌渊:......
他咬着牙,虚弱地迸出几个字:
“你们三个,抱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