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电话那头说,“他们奈何不了我。至于我在哪儿......我不能告诉你,你也别担心。”
他毫不在意,听得白莯心口犯堵。
“白莯?”乌渊察觉到他的异样。
“随你便吧,谁管你死活。”白莯凉凉道,“祝你变成章鱼烧。”
他把电话一挂,手机甩到沙发上。
乌渊不信任他。
不愿说出地址,却紧密地窥视他。
白莯揉着又干又肿的眼,扯过纸巾擦揉。
不信任,也很正常。
他焉焉地垂下脑袋。
若是两个小触手通风报信,那他清晨五点过回到咖啡店,怎么都不像是从老家过来的。
又不赶急事,谁熬个大夜坐长途汽车啊。
他泪腺酸得难受,整晚未眠加过度担忧,紧绷的神经如弦一般断掉。
白莯伏倒在桌上,四肢疲麻,却还是睡不着。
因为他的手机正疯狂地震动。
嗡嗡嗡——不用猜,肯定是乌渊打来的。
白莯趴着没动,头顶一声轻微的“啪嗒”,一块湿黏冰凉的软肉触碰到他的手指。
他抬眼一看,小冰卷着手机递到他跟前,触手尖吃力地挠他的手背。
“哧咔。”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小冰的叫声,和其他触手不一样,清脆空灵。
怪漂亮的。
白莯唇角忍不住上扬。
“咳。”他赶紧瘪下嘴角,不情不愿地按下接听键,“还有事吗。”
对面安静了两秒,才道:“你今天开店吗?”
“看心情吧。”
“我来找你。”
“哦?”白莯挑眉。
非要等开店才来找他吗。
“算了,别来了。不管你在哪儿,好好躲着。我不会问你了。”
既然不想说,那他就不问。
“等风声过去了......再见面吧。”
而且天已亮了,带伤出门太危险。
“风声过去?”听筒里的人沉声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随缘就好。”白莯淡淡道。
“什么叫随缘,”乌渊又开始急了,“不是想知道我在哪儿?”
一个定位弹出在微聊通知里。
“发给你了。不要告诉别人,尤其是侦查员。否则我扭断他们的头。”乌渊恶狠狠地威胁。
“我不会说。”白莯忍着笑,“就不能信我吗。”
“要我信你,就赶紧过来。”
他以命令式的口吻说完,隐忍地呼气,像是在忍疼。
“好,等我。”
白莯缓慢挪动拇指,在终止键摁了一下。
乌渊安静地等着他挂断。
桌椅之间,黑豆还在蹿来蹿去,麻薯不知躲去了哪里,直到白莯走上二楼,它才从衣兜里探出个尖尖。
“嘘,先进箱子里躲躲。”
他把小冰和麻薯锁进鱼缸里,收藏室的窗户和门都上了锁,保证触手和猫咪完全隔开。
至于猫咪黑豆,它抱着白莯的脚不放,直到喂了根猫条才肯罢休。
白莯从后门出去,打了个车。
定位显示在十几公里外,一个有名的小区里。
——浅渊城中心内湖上的小岛城。
乌渊还发了条消息过来。
[乌渊:出门了吗。]
[白莯:刚上车。不好奇我为什么大清早就回浅渊?]
乌渊的头像显示“正在输入中”,直两分钟后,才弹出一条消息。
[乌渊: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