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段西峤也紧随其后下来了,帮着从后备箱拎东西。
老周把车开去停车场。
周渔抱着折叠椅,还记着刚才路上的仇,瞪了段西峤一眼,附赠“哼”了一声,傲娇走远了。
让这俩一头的呆一块吧!
段西峤和钟婉香对视一眼,后者无奈叹气,眼神示意他。
段西峤很快追了上去。
他们找了一块儿位置极佳的空地,做好前期准备工作。
周渔单独挑出自己那份,搬个凳子在烤架前,憋屈又赌气地自己动手。
偏偏连炭火都和她作对似的,半天燃不起来,还吹她一脸黑灰。
“……”
尤其在感受到旁边如有实质的目光后,她窘到脸色泛红,已经在罢工边缘。
“我来吧。”
盘子被接过,段西峤躬身在她边上煽风点火。
漆黑的炭块迅速升温,变成了暖橙色。
段西峤在烤肉,周渔坐在一旁,冲他的背影龇牙咧嘴,挥拳挥得虎虎生风。
烤架上的五花肉发出滋滋的声音,段西峤似有所感回过头。
他蹙眉盯着周渔停在半空的手,“你在做什么?”
“没啊,我什么都没干。”周渔一脸无辜,淡定放下手。
“……”
段西峤暂且相信了她。
看着面前那截劲瘦的腰线,周渔总忍不住视线往上面瞟,最后装作无意伸手悄悄在上面捏(摸)了一把。
果然是想象中的硬。
段西峤被她的动作惊得原地跳了起来,不禁红了脸,语气急促:“你干什么!”
“凶什么凶嘛!”周渔比他还委屈,声音下意识提高,“不用你帮,我自己能烤!”
“别转移话题。”段西峤才不上她当,“你刚才手往哪里摸?”
“摸?摸鸡偷狗,该你了。”
段西峤用一种“你在说你自己吗”的表情,无语道:“你今天又喝假酒了?”
见实在蒙混不过去,周渔双手一叉腰,逐渐理直气壮。
“摸我闺蜜一下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大不了你摸回来啊。”
她小声嘀咕:“自己晃着腰在前面勾引我,怪得了我吗?”
“……”
之前不一定,但他今天还真没干这事儿。
“憋说话!我们之前的事就一笔勾销!”周渔涨红了脸,抢先开口。
于是段西峤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我宣布我们就此和好。”
周渔语速飞快说完,自己都不大好意思,指着中间的骨肉相连:“这串是不是好了?”
“嗯。”
段西峤顺着她的话,把串递给她。
周渔没接,反而喂到段西峤嘴边,“你先吃一口。”
段西峤虽不明所以,但见周叔钟姨并没注意这边,在顶端咬了一口。
“好啦,这回钟女士不会说我欺负你了吧。”
周渔心满意足拿着竹签,大口吃串:“之后都你先吃。”
“……不太好吧。”
嘴上这么讲,心里却暗自窃喜。
“闺蜜之间,这叫分享有道!”周渔振振有词。
……
傍晚回家的时候,段西峤被起哄喝了点啤酒。
他脸色晕红,坐姿也没来时路上那么端正,整个人有种迷离之感。
但他确实是没醉的,只是反应比平时稍慢,这点上他还是比周渔强上一些。
路边的霓虹灯时暗时明,映在他浮有醉意的脸上。
男生单手撑在车窗上,手支着头,正闭眼假寐,嘴唇并平时更显红润,因为吃了调味重的食物。
周渔忍不住看一眼。
又看一眼。
因为错开了晚高峰,所以到家时间不算晚。
趁老周和钟女士停车的间隙,周渔主动请缨要送段西峤回家。
因为平常确实没沾过酒,钟婉香难免担心,不由责怪孩她爹。
“你说你们自己闹就算了,还带人家小孩干嘛!”
老周同志对此只能讪笑两声。
“我没事的钟姨。”段西峤弯腰看着车内,“您和叔也回去早点休息,今天谢谢你们了。”
“啥谢不谢的。”老周摆摆手。。
“你待会儿上去给他泡杯蜂蜜水,免得第二天头疼。”钟婉香吩咐闺女道。
“行。”
……
老旧民居隔音并不好,他们站在门外,能隐约听见电视机传来咿咿呀呀播放黄梅戏的声音。
老人还没睡,明显在等段西峤回来。
周渔也自然不必担心没人给段西峤冲蜂蜜水。
“我都说了不用送,你回吧,早点睡。”
段西峤高高大大一个杵在狭窄昏暗的楼梯间。
周渔哦了一声,从他红艳艳的嘴上扫过,刚要转身下楼。
再一次被叫住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他蹙眉。
他虽然不如平时反应敏捷,但也没错过周渔一晚上盯着他的眼神。
主要是目光灼人,让人想忽略都难。
周渔站在低几级的台阶下,不停给自己鼓劲。
最后深吸一口气,眼一闭。
厚脸皮如她也不禁为自己下一句要说的话红了脸。
她声音很低:“那天我咬了你的……你要不要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