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球植株共有六根茎,中间最大一根的花球已完全盛开,有三个花蕾含苞待放,现在被折断了两根,包括最大的那株。
简知煦声音引来全体人员注目,只是没人出声。
花盆边掉落几根柴,不用猜,他知道是谁。
当务之急先救花,简知煦拍了一张照片发给张姐,发了一条语音,解释并询问拯救方法。
他的目光停留在从厨房出来的两人身上,冷声道:“有气冲着我来,别拿花撒气。”紧接着扫一圈八卦群众,语气非常严厉,“节目的宗旨是什么,你们应该比我清楚,纵容他人故意损坏花农的劳作成果,违背初衷只怕就止于此。”
前一句对罪魁祸首说的,后一句大剌剌针对节目组。
刘飞老脸一红,默不作声,其他人也不敢吭声。
李长宇欲开口辩白,被陈桦拉住示意他闭嘴。韩言风也不拨弄吉他了,和杜桑桑怔怔地看着简知煦,没想到他凶起来这么可怕。
谢澜也被震撼到了,简知煦神色肃穆,声音冷而威,整个人透出一股强大的气势,甚至有种藐视他们的王者风范,那是他不曾看到过的模样。
手机震动,简知煦低头看张姐回复他的信息,转头问夏青:“下午村长教学用的生长夹还有吗?”
夏青点头,忙去拿来,协助简知煦在断裂处固定夹子,再用嫁接薄膜包裹严实,挺直的根茎外表看起来与之前无异。
简知煦轻轻舒一口气,跟夏青道了谢。
夏青竖起大拇指,小声夸道:“简老师好样的。”
“你也不差,”简知煦有注意到夏青在用电脑搜索当地风土民俗资料,看样子是有计划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简知煦那两句话起了效果,后面几天拍摄得相当顺利,竟然没人作妖了,都很认真学习花卉知识,完成游戏任务。
直到结束十多天的拍摄,节目组出现意想不到的人——秦梓安。
男人从一辆黑色宾利下来,西装革履,气宇轩昂,即便是隔着一段距离,也是绝对吸睛的存在。
杜桑桑望着向他们走来的秦梓安,尽然是羡慕,“谢澜你好幸福哦,大忙人秦总裁千里迢迢亲自来接下班。”
安分几天的李长宇不嫌事儿大,左右瞧了瞧,找了一圈都没看到简知煦,跑哪儿去了?不会是偷偷躲起来哭吧?
此时的简知煦正在张姐家花圃,开心地打包绣球花苗。
“小简,你那么远带回去,路费都比苗儿贵。”张姐实在不理解,虽然很感谢简知煦照顾她生意,不用大老远拿去集市卖,但也心疼他的钱。
“那些都是小事,心意最重要,”简知煦只保留幼苗根部的土壤,淋了水用塑料袋包裹,再套上一层外膜保护植株。
见他如此细心,张姐笑道:“都说爱人如养花,你对象和你在一起肯定很幸福。”
“我也觉得,”简知煦洋洋得意,大大方方脱口而出,“看来我得赶紧追到手,让他幸福。”
张姐乐了,还以为是热恋中的小情侣呢,合着是自个单恋呢,忙给简知煦加油打气:“她迟早会被你的真诚打动。”
简知煦对着摄像正儿八经地说:“这段掐掉别播,我要用真诚制造惊喜。”
这边制造惊喜,那边则是惊奇。
秦梓安四处张望,没看到像往常熟悉的身影,以前只要他一出现,简知煦一定会在旁边含情脉脉地望着他,这会儿鬼影都没一个。
谢澜眸色微沉,问道:“你在找谁?”
秦梓安立即温声细语:“我想问问导演,你是不是可以走了?”
谢澜:“等会集合打板就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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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分钟后,一辆蓝色的农用小推车被宾利挡住回路。
路本来就窄,哪个缺心眼的把车堵在中间,还让不让人过了?
司机摇下车窗,瞧见敲窗人的脸,微惊,随即没好气地说:“少爷不在车里。”
简知煦一下子明白车主是谁,也不客气回道:“谁找他,你往边上挪点,别挡道。”
司机不同意,“两边都是杂草和石头,万一刮到车咋办,你赔得起吗?”
一脚下去也得赔不少,咬咬牙忍了,谁让他穷呢,刚一转身,险些撞上摄像机。
简知煦睨着这个叫俞柘的VJ,怀疑是不是节目组的卧底,想偷拍他的丑态,然后时不时再搞一下噱头。
大中午的太阳,苗很容易晒蔫,简知煦摆手示意他放下摄像机,“你帮我一起把车抬过去。”
二人吭哧吭哧抬着小推车在宾利旁边过,司机探出头一直盯着,生怕车被刮到。
“为感谢你帮我,我给你唱首歌吧!”简知煦对跟上来的俞柘自卖自夸,“我唱歌可好听了。”
也不管对方想不想听,他清一清嗓音,唱了起来,“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啰耶,菩提萨埵婆耶,摩诃萨埵婆耶......”
摄像机一震,险些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