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妍长吁一口气,这才放下戒心喃喃道:“枪法相当不错啊,八一式步枪的最大射程虽然有两公里,但是有效射程只有400米,能在一公里□□中敌人,确实不简单。”
张潇听后笑道:“老宋上警校时,年年射击比赛可都是第一名。”
洛妍白了他一眼,嗤笑道:“夸的是人家,你倒是挺得意的。”
“现在还剩最后一个重要的问题,韩天凡……”
话未说完,宋韵脩突然感到身上一沉,罗布被刚刚他的勇猛吓到了,此时浑身虚脱一般靠在了他的身上,将一半的重量压在了过来,脸埋在了宋韵脩的脖颈处,双手紧紧地揽住了他的腰。
没想到他居然在张潇和洛妍在场的时候做出这么大胆的举动,宋韵脩不禁有些脸红,他动了动,想要不动声色地挣开他。罗布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动作,反而将他抱得更紧了。洛妍悄悄将目光移开,张潇则露出一副不忍直视的表情。
宋韵脩悄悄拿胳膊肘杵了杵罗布,罗布依然像鸵鸟一样埋着头。
“你们……你们……你们居然真的……在一起了?”孙婷婷和安哲波等人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罗布一改刚刚和丰致远对打时狠厉的风格,像个狗皮膏药一样死死地黏在了宋韵脩的身上。
孙婷婷大受震撼,小声地对安哲波道:“他们居然是真的啊!哎呀真好磕……”
安哲波清了清嗓子,试图转移话题道:“张队,我收到消息后立刻就把大家伙都叫过来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不由自主地往罗布身上瞥,孙婷婷在一旁小声对方竣说道:“这个假正经~”
张潇说道:“小安,对面山头上刚刚有狙击手,刚刚老宋应该是击毙他了。你带着人过去勘察一下现场,注意安全。”
就在此时,蔡警督也跟着过来了,他一看到宋韵脩便冷嘲热讽地说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瞧瞧你们,这都是什么样子?宋副队,你就是这么处理个人问题的?这里可是犯罪现场,搞什么卿卿我我的戏码?”
罗布抬起眼,冷冷地看着蔡警督,蔡警督似乎被他眼里的凶光吓到了,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看什么看?”
宋韵脩抿了抿嘴,说道:“蔡警督,这位群众刚刚经历了非常危险的犯罪现场,被人追杀,还险些被狙击手击杀,现在他身上还全是血和脑浆,身心状况都非常糟糕,安抚他的情绪也是我们警方的工作之一,后续还需要他做笔录,提供相关线索,麻烦您不要在此时上纲上线,影响我们的工作。”
他着重强调了后面几个字,让蔡警督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但他眼珠一转,又揪着宋韵脩不放道:“宋韵脩,你为什么在接受停职调查期间,私自进行调查?”
宋韵脩看了一眼张潇和罗布,耸了耸肩,轻松地说道:“谁说我进行调查了,我来这里只是为了散心远足而已,碰巧遇到了杀人狂,刚好遇到热心群众,中途凶手被杀人灭口,我们才逃过一劫。哦对了,蔡警督,最近很流行一句话,叫冤枉你的人比你还知道你有多冤枉。但是我敢说,你肯定不冤枉。”
“你!”蔡警督气结。
“这姓蔡的怎么这么多事!”张潇在一旁冷着脸小声说道。
洛妍捂着嘴轻笑一下,安慰道:“放心吧,他蹦跶不了几天了。这个人背地里脏得很,但已经是秋后的蚂蚱了,还真以为没有人治得了他吗。”
法医和技侦将现场和几人身上的人体组织取了样后,宋韵脩刚要开口,罗布便说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跟我过来吧。”说罢,便拉着宋韵脩来到了建筑外的花坛旁。张潇不明所以,也跟着过来了。他们又看到了那片火红的花海。
罗布指着花坛,问道:“宋哥,你知道那是什么花吗?”
宋韵脩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这个时候提到花,他作答道:“我知道,那个是彼岸花吧,我记得《佛经》里说,‘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罗布低声回答道:“是的,那些是彼岸花,一年开两次花,第一次在二三月,第二次在七八月。”他看向花,眼里有些茫然地说着,“那些是院长种下的花,每年七八月的时候,花的得最旺的时候,那里就像被血染过一样,孤儿院的背面,种着更大一片彼岸花。宋哥,你要找的东西,只会在那下面。”
宋韵脩和张潇两人的呼吸一滞,没有人比他们更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方竣几人跟上来,看到他们脸色骤变,有些疑惑道:“老大,怎么了?”
张潇脸色铁青地说道:“方竣,婷婷,你们带着技侦和法医,把孤儿院背后那片彼岸花小心地挖开。”
方竣有些疑惑地问道:“老大,我们要挖什么啊?”
张潇沉默良久,迟迟无法回答。
有了明确的位置,韩天凡的尸体很快就被挖掘了出来。
韩天凡还穿着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时的衬衫,脑后瘪了进去,尸身遍布泥土,还有些轻微的腐烂,散发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异味。
方竣一直以为今天出的,只是一个普通的现场,来之后才发现张潇和宋韵脩浑身上下都是血,地上躺着一个脑袋被子弹射得稀碎的尸体,旁边还有一个浑身是伤五花大绑晕倒在地的男人,已经很受震撼了,如今看到韩天凡的尸体,他更是惊到语无伦次。孙婷婷一看到韩天凡的尸体就愣住了,沉默片刻后,便难以抑制地嚎啕痛哭了起来。方竣这才大梦初醒一般,一把拉住了差点跪倒在地的孙婷婷,双眼通红地搀扶着她离开了现场。
张潇走近尸体,看到韩天凡的双眼睁大但无神,表情充满了惊恐,他叹了一口气,轻轻地将尸体的眼睛阖了起来,用蓝布轻轻地盖过了他的身体。他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对技侦和景福国说道:“把小韩……和那楼上那具尸体一起带回去吧。”
景福国脸色惨白地说道:“恐怕我们得多叫几辆车才行。老张,这里不止小韩一具尸体。”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