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舟连忙扶他,他没有留意徐启明的异常,只是狐疑,他怎么突然那么大声。李溋看了眼徐启明的脸色,心说过期假酒也上头吗?
他嘴角一勾,慢悠悠道:“我知道玉匣宫有四十九阶,从一阶到四十九,越上层越强。这位师兄说的……什么穹顶弟子?我没有听说过穹顶,穹顶是哪一阶?和那个山外山一样么?”
徐启明笑了声,似乎不屑回答这个问题,也可能晕了,答不出来,虚舟笑道:“穹顶与山外山,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可谓天差地壤。小兄弟你不知道,我们玉匣宫四十九阶,掌门峰位于最高的四十九峰。而四十九峰之上还有一层,傲立于所有阶层,已经不能用仙阶论修为。”
李溋问道:“是什么峰?”
虚舟道:“你可知我们玉匣宫上,有一颗大桃木?其树巨大,需要二十五人合抱,那树冠如穹窿。大桃木生长之处,就是我们师祖所在的仙峰,也叫穹顶。上穹顶,得师祖亲授,是天下修士的毕生追求。”
李溋喃喃道:“原来如此,穹顶……我知道了!我也曾拜那位师祖为师!”
虚舟一怔,道:“当真?”
李溋道:“真的!我也去过仙宫,正巧碰上那位师祖,她是不是很年轻,头戴玉冠,貌若神女?那玉冠比二位的复杂很多。还束着一根很长的发带,很轻,像烟云一样。”
他形容那位师祖,形容得完全正确,虚舟道:“你……真拜她为师?”
李溋笑了声说:“我求她收我为徒,但她摇摇头,说从不收徒。那个时候不懂事,缠着她,她无奈让我叫一句师尊,了心愿回家去。”
原来是这样的拜师,徐启明姿势歪斜,彻底喝高,话也多了起来:“你呀,只看表面,她可不是什么年轻女子。我跟你说,你还好没入门,不然有你罪受!”
李溋:“为何?”
徐启明站起来,一只手高抬,抵在李溋肩膀上,李溋往后一躲,让他的手肘落到了桌子上,徐启明一个趔趄,揉了揉手肘道:“那女人长得甚美,看起来温柔,其实对弟子,要求格外严厉,动不动就罚人!我给她取了个绰号,叫冷脸凶煞婆娘!”
一旁的虚舟闻言,吓出一身冷汗,连忙把徐启明拖回去,道:“抱歉,师兄平时不喝酒,醉了醉了!”
徐启明挥开手道:“就是冷脸凶煞婆娘!比邪祟还凶!上回我和师弟切磋,她居然罚我一顿板子!我又不是故意打伤人!切磋难免受伤嘛!”
虚舟捂住他的嘴:“小兄弟,这到底是什么酒,怎么这么厉害?”
李溋道:“平常的酒啊,这位师兄酒量也太差了。”
徐启明越来越晕,嘴里大叫我要回家!老子峰州侯世子!爹爹都没打过我!她凭什么!虚舟一边哄一边捂嘴,还不忘关照李溋:“小兄弟,回访的时候,万万不能说这些话!”
李溋道:“知道知道,哟,他真的醉了!”
他嘴上这样说,人一动不动,眼看虚舟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徐启明拖回椅子上。徐启明坐下也不安生,李溋大发慈悲,伸手把他的脑袋往桌上一按,发出咚的一声!
终于消停了。虚舟惊得睁大眼睛,以为师兄磕死了。片刻后,徐启明鼾声渐起。
李溋感慨:“这位师兄压力很大呀。”
虚舟擦去脑门上的汗:“考入玉匣宫的弟子,被家族觊觎厚望,他在师祖座下,的确不容易。”
李溋问道:“那位师祖就他一个弟子么?
虚舟道:“穹顶弟子,共有八位。”
李溋长长哦了声:“居然有八个呢,但是师祖不是说不收徒吗?原来是骗我的。”
“从前的确不收,后来出了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