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夏呵了一声后,轻轻撞开景明雅的肩膀拂袖走开。
景明雅气结:“你,你!”
“不如等会儿你和她也比一场。”沈明蕖看着热闹不嫌事大。
“比就比,”景明雅对着慕夏的背影嚷嚷,“谁怕谁啊。”
得到是慕夏云淡风清的一声“嗯”。
站在旁边偷笑的宋淮期这才跨了一小步过来,开口调侃:“师妹方才打得不错,看来修为与日俱增啊。”
用手肘碰了下他,沈明蕖调侃回去:“比不上师兄天人之姿,少有败绩。”
被不软不硬地噎了下,宋淮期把手里的一小袋果子塞给她,“吃吧,刚刚吕回阳不知从哪拿来的,我看你挺喜欢吃这个果子的。”
“多谢师兄。”沈明蕖接过后又多问了句,“你吃过了?”
宋淮期一听这话就知道她什么意思,绝不是关心,而是怕果子有问题。也怪他,幼时硬塞给她从地上捡的灵果,让她吃了许多个,害她难受了一天。
“放心,我吃过了。”
那就好,沈明蕖放心了,拿出又脆又甜的果子吃了起来。
落寞地旁观他们说说笑笑,纪长衍瞥了眼同样话少的齐颂远,转念一想觉得这样也很好。
沈明蕖把果子递给这两个背景板,纪长衍低眉顺眼地接过,不觉开心了些。
练武台上的人变成了宋淮期和吕回阳,两人打得有来有回,战况焦灼。
精彩纷呈,局势不断扭转。
观战许久,沈明蕖猜师兄会赢,总归是师兄更游刃有余。
果不其然,下一刻吕回阳被逼退到练剑台下。
“承让。”宋淮期朝吕回阳拱手作揖,一派温润有礼的模样。
吕回阳自然也不是心胸狭隘之人,坦然一笑,勾着宋淮期的肩膀嚷嚷着让他传授秘诀。
宋淮期勾唇:“无他,唯锲而不舍尔。”
真是老生常谈的道理,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沈明蕖心不在焉地想起别的事。
一轮又一轮的比试,沈明蕖看着景明雅在台上的飒爽英姿不住点头。
人会在时光里渐渐成长,景明雅已经渐渐展现出可以独当一面的风采。
“怎么样,我厉害吧?”景明雅昂头等待沈明蕖的肯定。
沈明蕖:“这是自然。”
最后一场是纪长衍和一个实力平平的男弟子比的。
早已盘腿坐在树下观战的沈明蕖见他离席走到台上时还诧异了一番,应该是在她没注意到的时候纪长衍和那个男弟子约好的。
于是沈明蕖挺直背脊收敛心神望向台上,说起来她还没看过纪长衍和别人比试呢。
开始比试前,纪长衍远远看了沈明蕖一眼,才撇下心中的忐忑。
台上两人彼此并不熟悉对方的修为、常用的招式,起初先试探了一番,而后对打得精彩了许多,很有看头。
沈明蕖专注地观看着纪长衍的招式,想起之前在襄城打听到的关于他的消息,此刻才真切地感受到他是真的天赋出众。
结果是纪长衍取胜,他走下台时见到沈明蕖似乎在出神,瞬间有些低落。方才他在台上的表现,她或许都没有看一眼。
“走吧。”沈明蕖起身,和大家离开。
纪长衍闷闷不乐的情绪持续到了傍晚,和沈明蕖一同走到海滩边,不曾表露的低落烟消云散。
月鹿岛的弟子早已架好器具,正准备着烤制山珍野味。
香味浓郁,品相极佳。
沈明蕖一边尝一边点头,附和着对他们的称赞。
浪涌动,在绚丽的落日余晖下格外美丽。一些人已经在玩水了。
海水清凉,不知谁带头打起水仗,沈明蕖也被景明雅带入了这混乱的场面中。
站在及腰深的海岸上,沈明蕖回头时蓦然瞥见一抹奇异的光芒自珊瑚丛里划过。直觉告诉她不能错过这怪象,否则追悔莫及,于是她毫不犹豫潜入海水中,目不转睛地游向那里。
恍惚中似乎听到了一声呼喊,沈明蕖无法顾及,只一心想去弄明白那么光芒的来由。
靠近珊瑚丛时,沈明蕖看见了一块时隐时现的玄色珠子。她伸手触碰,珠子却像泡沫一般破灭。
指尖被划了道细微的伤口,沈明蕖怔愣一瞬,眼睁睁看着渗出的血融入珊瑚丛中,随后眼前一黑不能视物。
一段景象涌入脑中,沈明蕖还没来得及接收,忍受了短暂的痛苦后才重新睁眼,打算先离开。
背后的人比她更快一步,揽着她半个身子带她浮出海面。
海水顺着脸颊流下,沈明蕖看清了眼前的人,是纪长衍。
对上她疑惑的神情,纪长衍下意识开口解释:“我见你在水中待得久了些,担心你遇到危险。”
她甫一潜入水中,他就注意到了,见她迟迟没有回来,他焦灼不已,想确认她的安危。
“多谢。”沈明蕖浅笑了下,放开抓着他的手臂。
纪长衍以为自己误了她的事,不安地问:“你方才在做什么,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没什么,”她摇头,“见了尾新奇的小鱼,想凑近观赏一番。”
“那就好。”纪长衍半信半疑,总觉她近来总是有事瞒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