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了一瞬,反应过来后,我掐着他的脸,“那之前为什么拒绝我?”
酒吧里那位陌生人的无心之言浮现在我脑海,我感觉自己被这男人戏耍了,我撑起身,“吊着我好玩?”
魏楮堂就着这个姿势瞧了我一会,遽然间,我感觉天旋地转,他把我压在身下,的脸埋在我耳边,说不是。
“我在等你长大。”
***
足足两天。两天里,我的记忆很零碎。
我记得我陷在软床褥里,挣扎地跟他说我要去上课。
“今天周末,宝贝。”
“你的字典里居然有‘周末’这俩字?”
他无赖一笑,说美色误人。
“那我得去兼职了……”
他无耻谰言,“那就请假,我给店长发红包,按小时买你。”
“……老无赖。”
我记得,我在脱力前拿着那蓝色盒子抖了抖,“可是已经空了。”
他说外卖还没到,要不就不戴了。
“我听人说,那些张口就说不戴的人,一般都靠不住。”
他低笑,“那你觉得我靠得住吗?”
“……难说。”
他遂贴着我喊招招,喊宝贝,喊各种我难以启齿的称呼。
而我妥协了。
我记得我陷在温床软褥里,淌着稠液;我记得捆在我脖子上的皮带,勒得我呼吸困难;我记得盥洗台的大理石台面很冰很凉;我记得落地镜里的人红着眼,含着泪;我记得浴室玻璃门上的雾气很浓,像一块画板;我记得花洒下的水花很大,水珠摔在地上,声响很大;记得书桌是半环形的,我躺在正中间,像长着双巨大的翅膀。
记得浴缸里翻滚的红玫瑰瓣和燃烧的丁香香薰;记得老板椅像坏了身子的老人一样,很摇很晃;记得真皮沙发受力时会不断往后移动,受重时会发出吱呀声,上面本放着很多只枕头,却通通掉落在地;记得酒柜上昂贵的洋酒很辣;记得撒在飘窗上温暖的阳光;记得落地窗前的不断变换的景……
失序,混乱。
我记得我在疲倦中偶然醒来时,他还深埋在我里处。内里的物什像心脏一样,一颤一颤的,还在微微搏动。直到我听到床头柜上的电话铃响,才抽.身起来,帮魏楮堂接了一个电话。
听声音,对面的人是季深,他急忙叫了声魏总,说他已经缺席了一个会议和一个接见仪式了,要会见的人是当地政要,对土地招投标很有影响……
我哑声打断他,“季秘书,我是沈吟招。”
对面的人顿了顿,似乎吃了一惊,“沈……先生?魏总人呢?”
我无声地清了清喉,“他在忙,待会儿我叫他复你电话。”
他连声道好,叫我务必通知他。我应了,却在心里腹诽,你家魏总是在忙,在我身上忙。
我抛开手机,复又埋入枕头中。魏楮堂把我拖回他怀里,像磁吸铁一般,重新滑陷入幽暗的丘谷深穴里,牢牢地与谷穴软壁贴合,像锁与钥一样,若合一契。
他寻到最深处,满意地暗.哼一声,闭着眼问:“谁的电话?”
我被激得浑身一抖,平复后调侃说:“帝君,季忠臣叫您去上朝了。”
魏帝君不为所动,“推了。”
“大冬天的,你就这么放他们在外面忙活?”
忠言逆耳,他似乎嫌烦,撑着床起身。像拧绞锁匙一样,我生生翻转过来,面朝着他。他靠坐在床头,而后数尽喷填在甬道幽谷里。
后劲太大,我抖如筛糠。
他满意一笑,顺着我的后背——他十分钟情于坐莲这一姿势,就像把玩着摆在腿上的小玩意一样。
“寒饥处,也见得着美色。”
这人太子成帝君,不知饥与寒。我连忙捂了他的嘴,“……混账话,你可千万不要让人听见。”
我还记得,他在阳光普照下,也在夜幕降临时,几次跟我在落地窗前看这座城市。
夜时,他从后面抱着我,跟我一起看这座灯火辉煌的城市,“漂亮吗?”
“……嗯。”
“这是单向玻璃,没人能看见。”
我双腿悬空,气息不均,“你这是在表达遗憾?”
他咬上我的脖颈,覆在上一个吻痕上面,我觉得辣得慌。他说:“不遗憾,因为我不想你被任何人看见。”
我转过头,与他深吻。
终不是只有我的一厢情,赴往这二人的情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