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浴室门，就看见魏楮堂西装革履，坐在书桌前看他的平板，大衣被挂在一边，他不知在处理什么文件。

他今天回来得比平常早，我问：“你今天不用忙？”

“这边运营已成系统，我来这边视察和接见合作商，实际没这么忙。”

“挺好，当来休假了。”

他撇了我一眼，笑问：“怎么这么早洗澡？特地洗干净等我？”

我丝毫不给他面子，直言道：“待会儿我有个慕课，你别闹我。”

他正好在桌旁，顺手帮我开了平板电脑，“直播课？”

我点头，“嗯，不过平常录播比较多。”

还没到点，魏楮堂把我揽到他腿上，撩我衣摆，“怎么穿这么少？”

我敲键盘输密码解锁电脑，“刚洗完澡，而且有暖气，不冷。”

“客厅暖气没开。”他说，“要出去的话记得穿多点。”

我边打开网页边应着他，他问：“这课有回放吗？”

“有的。”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没事。”

魏楮堂贴着我问这是什么课，我细细地给他讲专业概论，他一面点头，却一面在这徐徐地对我上下其手。

视频里的直播教授穿着一套规整的小西装，开始在讲课堂的结构框架，在框架里挑出重点指出，相当于是在划小测范围。而视频外的魏楮堂凑在我耳边，手从长袍开叉处钻进去，生生除掉了贴身衣物。

“以后在卧室不要穿这东西。”

他手速太快，我完全没机会挽回。我在心里暗啐他流氓本性，“你刚不是还叫我多穿点衣服？”

他语气跟划重点的教授一样，“我指的是在客厅，空间不同。”

我无意与他纠缠，“别闹。”

“不闹，就这样。”

我静静地听完了课堂的大部分重点，忍着魏楮堂那双不安分的手。

他凑在我耳边问：“僧人，还坐得住？”

“……闭嘴。”

魏楮堂在我耳边吹风，说了四个字：“我”是主语，“你”是宾语，剩下的谓语刺得我耳根子发烫。而他下一秒就采取行动，他从抽屉里翻出了瓶蓝瓶子，里面装着透明液体。

我瞥了一眼，深吸一口气，冷言讥讽：“要不是你刚刚说好了不闹我，我现在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生锈卡顿了，你需要用这东西灌进我脑子帮我活络。”

魏楮堂撩起袍摆，推高到腰处，不怒反笑，“挺幽默。”

视频里的教授还在讲汉语语法，又讲到离合词。教授对着镜头，表情严肃认真，眼睛炯炯有神地看向我这边，字正腔圆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竟然衍生出一种被窥探之感。

这种被窥探带来的羞赧感断断续续的，却比光天化日之下偷.情来得还要强烈。我转身摁住他，想制止他，他充耳不闻。我开口就骂他言而无信谎话连篇，骂他是色.胚小人精.虫上脑……他往我臀.上呼了一巴掌，极为响亮，我自知斗不过，顿时偃旗息鼓。

“离合词一般是由一个动词性成分或语素，和其所支配的名词性成分或语素组成的语言形式。”教授说，“从用法上讲，常作为一个词使用，即两个字挨着出现——这是所谓的‘合’，但也可以拆开来不紧挨着出现——这是所谓的‘离’……”[1]

我被颠得俯趴在桌上，挤得桌上的笔掉落下去几支，摔在地上，啪嗒啪嗒地响。我凌乱地想，何为“离合”？此刻我和他时离时合，离离合合，此谓“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