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掐住人的脖子慢慢用力,并不准备一枪就把贺渊了解。
“谢…在时……”贺渊忍痛叫出他的名字,无力感和冰冷席卷他的全身,他咬着牙用头磕在谢在时头上。
趁着谢在时捂着头后退,他又用尽全力撂倒架着自己的两个人,却因为实在没有力气又重重倒在地上。
谢在时气的笑出声,他揪着贺渊被血染红的衣领,两根手指重重戳在他中弹的腹部。
“哈……”贺渊被疼的一瞬间清醒,嘴角又溢出鲜血,眼前谢在时疯狂的模样有些模糊。
“谢在时!你找死呢吧!”
脖颈处轻微的窒息感消失,他又重重倒在地上,听到了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程央央把谢在时踩在脚下扣动板机打在他的后腰,见有人要上,又开枪朝人最多的地方一顿扫射。
她拧眉看着地上的贺渊,他竟然还笑得出来。
“都别动!”她又朝谢在时的腿开了一枪,往前逼近的红西装小弟全都停下脚步,害怕自己老大真的被这个疯女人打死。
这女人不是他们老大的妹妹吗,怎么转眼就要杀了他们老大?
“不想他死就放我们走!”程央央喊道,她指着倒在地上已经被她祸害的昏迷不醒的谢在时,“我在他身上放了炸弹,你们要是敢追我就敢炸死他。”
“连着你们全都炸死!”
程央央见真的把他们吓住,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什么炸弹,她就是随口一说,这帮傻子还都信了。
她一手拿着枪指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谢在时,又去扶起已经昏死过去的贺渊。
一众小弟直到她消失在街道才敢上前,见自家老大还有一口气急忙带他回了城南的医院。
这一天绝对是平城最乱的一天。
先是城北老二跟着城南老大去杀自己家老大,又是一个女侠出手打伤城南老大救下了城北老大。
平城现在属于是六神无主的状态。
程央央懒得考虑这些,她架着死沉死沉的贺渊,走到自己小区后门的时候又是一阵心累。
为什么要选六楼呢。
好在这栋小区都是些岁数大的,中午全在午休。
她一会拖一会拽,一会背一会架,终于把贺渊带回了家。
刚到家她又拎着拖布和水桶马不停蹄的开始清扫楼道的血。
又去楼下药店买了一大堆包扎伤口用的东西,也不管药店老板看她恐惧的眼神。
程央央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净的,全都是血,而且脸色阴沉的可怕,仿佛下一秒就能把人吃了。
就在药店老板刚缓过来的时候,程央央又跑了回来,“记住了,你今天没见过我,没卖过这些东西。”
“让我发现你敢和谁说,我就杀了你。”
说罢她呲着牙朝人挥了挥拳头,把药店老板吓的连连点头。
一溜烟跑回家,程央央才来得及后怕,她双手不停的颤抖,探到贺渊微弱的呼吸后,提着的心才放下一些。
她要谢谢江闻那个王八蛋,这么一摔竟然把她之前的记忆摔回来了,从谢在时家醒后她就马不停蹄的来到城北,这才救下贺渊。
“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她一边帮贺渊处理伤口一边念念叨叨,又重重拍了好几下颤抖不止的双手。
熬了半个小时后,那颗子弹终于被她取了出来,她又帮他消毒包扎,见贺渊状态稳定了一些才捞得着休息。
贺渊静静的躺在她的小床上,原本就白皙的脸此刻更显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脖子上还有深红色勒痕,身上也是大大小小不计其数的伤。
程央央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突然哭出声。
她摸上贺渊被子下冰凉的手放在自己脸颊旁,企图用自己的温度来换回他的温度。
眼泪一次又一次模糊她的视线,她不知道擦了多次,直到感觉眼眶都在疼才罢休。
“贺渊……”她哽咽着叫着他的名字,双手紧紧摩擦着他冰凉的手,“你别死,我求你了…”
她就这样握着他的手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这句话,直到天色彻底变黑,直到天边又泛出鱼肚白。
“贺……”程央央这才发觉自己嗓子都哑了,她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并没有发烧,但脸色还不好看。
医院也不能去……
她猛然想起在谢在时那看过的贺渊档案,他是A型血,自己也是,那她给他输血不就好了。
这么想着,她急忙坐起身,顾不上头晕套了件外套就匆匆下了楼。
“这程丫头多久没回来了。”
“程丫头!你干嘛去啊!”
几个熟悉程央央的大爷叫着程央央的名字,程央央敷衍的点点头又钻进了药店。
几分钟后又快速进了单元,看的几个大爷一愣一愣的。
“这死丫头怎么回事。”光头大爷问道。
还有几根白毛的大爷正在练单杠,“谁知道了呢。”
“你们还有闲心玩呢啊!”小区物业和社区工作人员一齐走向几人,“你们有没有见过什么奇怪的人出现?”
几个老头对视一眼,都想到了程央央,但却默契的摇头,“没有。”
“挨家挨户查。”一个女人冷冷说道。
话落,一众穿着西服的人两人一组走进了各单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