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感情,你敢碰我就敢死给你看。”好像知道杜海心里在想什么,舟恶狠狠威胁到。
“你死了不是皆大欢喜?”杜海笑着,报复性得回复舟。
“带你一起,生同衾,死同穴。”舟阴测测得笑着,像是坟墓里爬出来的,阴魂不散的鬼。
“那原话送给您,我的神。”杜海轻笑一声出门去。
说是请看本子剧,那还真是请。通常话本子上下折并不一起演,因为老百姓的休闲时间有限,也为了更多的吸引人。但是这张善才请他们看的,完完整整两折,演了一个下午的一个话本子——《父与子》。
话说总感觉张善才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像是要把他剥开一样,但是又带着小粉丝的狂热?
东方言悄悄和杜海吐槽着:“他都看了好几次了,每次都不腻味。”
作为作者的杜海倒是看一次就觉得有些腻味了,但也只能哈哈说笑:“这本子构思不错,结尾也充满余韵呢。”
“对!结尾!”张善才咋咋唬唬回过神般开口了,“有人说结尾是儿子功成名就,要带父亲一起享福;有人说结尾是儿子战死疆场,父亲一个人余生孤苦伶仃。依海公子看,这结尾是什么?”
杜海捂着自己的马甲,有些心虚得揉了揉鼻子,呐呐得开口了:“为什么不能是战事已了,天下太平,河清海晏,将士们卸甲归田?”
何必搞什么脱离现实般的大喜爽文或者悲剧性的生生死死,他的期望就是这样不平凡又平平淡淡的。大家或许因为故事所围绕的矛盾发生的情节而有些许带入与迷失,但是剥离开来,这样的期望无可厚非。
东方言还是浅笑着的,但是眼里有些许惊艳。张善才更是直接愣住,接着大笑起来:“哈哈哈!东方兄说的对!海公子果然是位佳人!我敬你一杯!”
好吧,继宋佼的美人之后又出现了张善才的佳人。杜海无奈一笑。
“别。”东方言及时盖住了张善才的酒杯,“你这一杯倒没酒品的能耐,还是别喝酒了。”
张善才悻悻放下了酒杯,“那我以茶代酒!敬海公子!”
一顿饭热热闹闹的,看似最不可能凑在一起的三个人,一个叛臣之子,一个世家之子,一个寒门之子,偏偏凑在了一起把“酒”言欢。
“所以,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东方言问张善才。薄红已经悄然覆上了他的面。
“我当!”张善才坚定道。
这里面显然有杜海不知道的故事,可是他也已经差不多猜到了。佑文宗不允许张善才高调做事,张家一向低调做人。东方言替唐昭向他抛出了橄榄枝,杜海的事迹和决裂书松动了他的心,《父与子》里相似的处境使他摇摆不定。他理所当然希望叛逆的儿子有一个好结局,让父亲知错的可谓是大不孝但正确的结局,可是《父与子》没有结局。
但是杜海的回答使他幡然醒悟了,使他一颗纯洁的赤子丹心砰砰直跳,他爱这天下爱这世人,不为别的。
真像是地主家的傻儿子。但是想想佑文宗嘴硬心软,不可能不保他这唯一的儿子。有人依仗可以任性的感觉,真是不赖呢。杜海羡慕间,蓦地听到了东方言的大叫:“爹的!那是酒!你不会拿错然后喝了吧?!”
”嗯?”张善才一张脸已经红透了,歪了歪脑袋,凑到了东方言身边,“夕有佳人东方氏,一舞剑器动四方……唔……”
“海公子,你先走吧,我怕他吓着你。”急忙捂住了张善才的嘴,东方言对着杜海道。
闻言,杜海开溜。虽然有些遗憾未能向东方言请教端水的秘诀,但是能结识张善才,也是一桩美事了。
不过,看他们俩熟稔的样子,应该从三年前开始,就一直有在联系吧。
“东方言会舞剑?”杜海回宫,问着舟。
舟向他伸出了手。
“嗯?”杜海不明所以,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舟忍俊不禁,边把玩着杜海的手,边道出东方言和张家之间的辛秘:“你不知道?东方言赴京赶考一路上都是靠舞剑卖艺得来的盘缠。张善才一开始还以为他是女扮男装的姑娘,格外关照他。两人也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
后来有次张家小宴,张善才一杯醉后闹着要娶他为妻,东方言才发现不对劲,气笑了,削断了张善才的一缕头发。他很讨厌别人觉得他娘气,可张善才那个二愣子从头到尾都把他当娘们了。”
“那剑是开刃的?”
“嗯,人也是带把的。”
“结发男妻,听起来怎么样?”
“怎么?想写话本子报复东方言利用你说服张善才?”
“这倒也没什么,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利往嘛。我就是好奇,顺便赚点外快。”
“怎么不好奇好奇我?”扣住杜海的手,舟轻轻用鼻尖蹭了蹭。
“你嘛,天机不可泄露?”杜海笑了笑,抽出了自己的手,把脸凑了过去,这样很像在照镜子,“所以东方言想要张善才做什么?”
“换权而已。”舟明目张胆舐了杜海的唇一下。杜海笑了。
“说得轻松。你敢再伸舌头舔我,我就咬你了。”
“别咬太紧,不然难以抽身的。”舟暧昧得笑着,“当然轻松,佐文宗的儿子儿孙,可没一个省油的灯。”
比起兵政粮财所有的一切都监管在佐文宗手里,无论分到的羹汤如何,他的儿子儿孙总归是要喝一口的。唐昭想用佑文宗的史礼德换佐文宗手里的财,换法嘛,儿子管。多大的诱惑啊。
“我也不是省油的灯。”杜海自嘲地笑了笑。
“没关系,白天可以不需要灯。”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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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好喜欢小情侣边谈正事边做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