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节持续一周,按白礼的话来说:他维克尔一睁眼一闭眼,就算过节了。
当然,他老人家那个叫恨铁不成钢啊。
于是沐浴节过后,维克尔又被长老轰出去训练了。
“史昂,有什么事尽管让你师兄去做,他得练练体力了”白礼如是说,“千万不要客气。”
…不是,咋听着他维克尔是个啥东西,完了还借给了别人用一样啊?
“…噢。”史昂迟疑地回头瞅瞅维克尔,见后者朝他微微一笑这才放心。
维克尔这几天上午做完体能训练,下午就蹲那个山洞里看史昂兢兢业业地抡个锤子修圣衣。
在第N次准确地给师弟递过工具后,史昂无奈道:“师哥,其实你不用……”
维克尔晓得他想说啥,大手一挥:“这不师傅让我给你打下手吗,再说了……我也无聊。”
自从沐浴节头一天被那梦震慑了以后,维克尔做事总容易走神。
要集中精力去认真做什么,目前对于他来说的确有点困难。
于是他边看着史昂叮叮当当,边扯皮:“史昂,这么久的圣衣修下来有没有什么感想?”
史昂倒是认真地思考了:“嗯…有点很模糊的理解,很难形容的那种,但我的确能体会得到。”
怎么说呢,就是难以言表的那种感觉。
他手上的圣衣,好像又不单单是圣衣那么简单了。
“这样啊。”维克尔看着他,忽然问道,“史昂,你能从圣衣上看出什么?”
史昂爪子一抖,零件哐当一声砸到地上。
“?”维克尔歪过头,见他手忙脚乱地捡起物件,“怎么了?”
“没、没事。”史昂吞了口唾液,解释道,“手没拿稳。”
维克尔半信半疑地收回目光。
‘为什么要问他那个问题?’静音许久的系统问维克尔道。
‘唔…开玩笑的嘛,就是看他那么认真……眼睛盯那么久,放松一下呗’维克尔眨眨眼。
‘…好吧’
史昂垂眸,圣衣零件虽然破损,但是很干净明亮。它们如镜子一般,反射出自己紧蹙的眉头。
“…师哥,如果我……真的能看到什么呢?”史昂盯着圣衣上自己的倒影看了很久,像是攒了很久的勇气一样,兀然出声。
维克尔的目光慢慢从虚空撤下来,望向绿发少年。他挑挑眉:“我就是开个玩笑,别那么当真……”
不过话说到一半,他便没声儿了。
史昂看着他,棕红的眼睛里透着一股执着的劲儿,像是听不到维克尔正经的回答就誓不罢休。
得,那还真不是个玩笑了。
他默了一下,琢磨着开口:“我想想……是…关于这些圣衣的记忆吗?”
史昂眼睛瞪大,没想到他一针见血:“你怎……”
“随口猜的。”
这给史昂激动得,裹了几圈手臂的绷带上洇出血红。
维克尔额角青筋一跳:估计是手臂刚包扎好的伤口给他激动得崩裂了。
他赶紧挪过去给他把绷带一圈圈绕开,果不其然看到往外冒血的伤口。
其实白礼让他跟在史昂身边也并不是让他打下手的。
史昂这孩子现在还没点数,有时候修圣衣修得昏天黑地,中晚饭常常是维克尔给他拎出来去吃的。
看他这么勤奋白礼不也好说什么,只得让个人给他看着这娃儿,免得真给修得走火入魔了。
修补圣衣需要以嘉米尔族人的血为原料,白礼看着史昂两个手臂上总缠着绷带,明面上冷酷无情的傲娇师傅,暗地里应该是心疼这小徒弟的,让维克尔每天带点补血的药汤过去。
瞅着史昂这小身板每天放血补圣衣,维克尔都替他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