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莹颔首,表示知道了,随后对对面的贺善文道:“我家闻知回来了。”
贺善文当下就站了起来,“席总回来了?”
他站了起来,在他身边的郝蓉和贺连昭也跟着站了起来,这时,徐文莹才不紧不慢地起身。
正好席闻知和贺尧在这时走进来,席闻知先是喊了声“母亲”,然后看向贺善文,不冷不淡道:“贺先生。”
他称呼疏离,并不认这趟姻亲关系的模样,下一秒替贺尧介绍道:“贺尧,这是我母亲。”
“母亲,这是贺尧。”
贺尧拘谨地喊了声:“阿姨好。”
徐文莹打量着贺尧,她这是第一次见到真人,瞧着还算满意,算给自己儿子一个面子,露了笑,招呼道:“叫贺尧是吗?今天第一次见,坐吧坐吧。”
贺善文试图去拉拢贺尧,“贺尧,坐到爸这边来。”
席闻知先一步把贺尧牵到另外一处坐下,并没有因为他是贺尧的生父而给他多少面子,对于今天这场见面,他心中已有不满,此时也没有好脸色。
“这孩子。”贺善文埋怨一句,“犬子不懂事,徐夫人,不要见怪。”
徐文莹其实心中也不满席闻知的态度,但她最在意风范,不会在外人面前落儿子的脸,所以她没有顺着贺善文的话,只道:“他们两个关系好。”
贺善文连连点头,“是是是。”完了后他坐了下来,郝蓉和贺连昭也才跟着坐下,这两人全程被忽略了个彻底,郝蓉脸上神情不变,但是贺连昭到底年轻,脸上的表情已经不太好看。
徐文莹不顾贺善文在此,兀自和自己儿子说话:“怎么这么晚才来?工作就这么忙?”
“年底事情多。”席闻知随口答道。
徐文莹点点头,“年底是要忙一些,你也要多注意身体,不要总是顾着工作。”
她絮絮叨叨说了好些话,话题都是围绕浅显的公事,并不涉及重点,全程也没有在意儿子身边的贺尧,贺善文一家更是像忘了一样。
明显要给个下马威,敲打一下贺家,以告诉贺善文,这场婚事,以及贺家她都不在意。
贺尧虽也被冷落,但好在席闻知坐在旁边,两人的手还一直牵着,让他不至于太过尴尬。
徐文莹也注意到了他们一路牵着的手,终于像想起这个人一样,问道:“贺尧,今年多大了?”
贺尧拘谨回道:“二十一。”听着太小,早在刚才他也发现了,这里他看起来最为稚嫩,就连贺连昭,也一身西装,已经进入公司学习的他已经有了几分成熟。
他连忙补充道:“过了年就二十二了。”听着也大不到哪里去,但能多一岁是一岁吧。
徐文莹点点头,又问:“听闻知说你读的H大,学的油画是吗?”
“对。”
H大,虽说他是学艺术的,那也是正正经经考进去的,还年轻帅气,徐文莹对他少了几分抵触,多了一丝满意。
“挺好的,我们闻知以前也学过画画,只不过是学的国画,功夫不到家,后面又接手了公司,估计现在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徐文莹说完,也不指望席闻知搭话,刚要说些别的。
一直安静的贺善文此时终于插上话:“他外公是国画大师,要是还在世,想来和席总能好好交流一番。”
“是吗?”徐文莹看向贺尧,其实这些信息她都知道,不过还是道:“那可惜了。”
突然,安静坐着的贺连昭也开了口,奉承道:“我见过席总的作品,是一副傲雪寒梅图,听说这幅在当时获过奖,我是外行,只觉得好看。如果席总不做生意,在艺术上坚持下去,肯定也能有一番成就吧。”
徐文莹笑了笑,看向这个原本自己为儿子挑选的联姻对象之一,眼神透出几分惋惜。
在她看来,贺连昭各个方面都比贺尧更适合,不管是身份上还是精神力等级上,她忘了陈老说的只是一个实验,并不具备百分百成功,只觉得不能放过任何机会。
她不着痕迹地对比两人,从短暂的接触看来,又觉得贺尧也挺好,至少看着没什么心眼,也乖巧,这个贺连昭到底接触过商场,心思活络。
贺连昭以为她是在惋惜席闻知放弃了这一项爱好,接着夸赞道:“不过席总在商业上的天分也是让人望尘莫及的,我爸经常提起席总,这次能够和席总合作,对我来说实在是惊喜,希望有机会能够向席总学习学习。”
连贺连昭都知道,贺尧却不知道席闻知原来以前还学过国画,那种对席闻知一无所知的恐慌感再度涌上心头。
他不由自主地握紧了那只手,席闻知察觉到手上的力度,看了贺尧一眼,安抚地回握紧贺尧的手,垂着眼眸没有搭贺连昭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