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贺先生,那我这边就交代下去了。后续还有什么改动的话,您再跟我说,我可以代替您和装修公司那边沟通。”
“我没有什么要求了,就按我这个样子说的,然后问一下闻知的意见。”贺尧说完接着道:“对了,于助理。我想问一下你跟在闻知身边多久了?”
于禾合上电脑,笑着道:“席总对装修的事情没有意见,一切听您的就可以。”
说完,于禾又回答他后面的问题:“我从进公司以来就一直是席总的助理。入职公司也有三年了吧。”
于禾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因为他和席闻知其实是远房亲戚。他们认识也有10来年了。他还没毕业就被徐夫人挑选中培养,一毕业就进入了公司,成为席闻知的助理。
当然这些是不适合对贺尧说的话。
“哦。”贺尧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也不知道信没信,他点点头道,“好吧。辛苦你了于助理,你先去忙吧。”
装修的方案已经定了个大概,于禾把贺尧送回席闻知的办公室,贺尧刚一推门进去,刚好撞上席闻知又在吃药。他贸然进来的太快。席闻知下意识做出想要把药收起来的动作。
临到头了才发现自己这样反应太过的话反而更加欲盖弥彰,虽然贺尧可能已经有所猜测,但席闻知还是把药瓶放回了桌上,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做出像是刚吃药的样子。
“在吃药”贺尧走过去,扫了一眼桌上的药瓶,是熟悉的样子?
“这治疗腺体的药一天要吃几回?”
席闻知从这话中听出了几分嘲讽的味道。他没有答话。贺尧又问:“药能吃好吗?”
“天天吃也治不好。闻知,我可以陪你重新去大医院再看下其他医生。”
“……”席闻知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演下去,他观察着贺尧的表情,看他的表情和听他的语气,想来是不可能相信那份报告了。
席闻知心虚,气势落了下风,也不敢直接回答了。生怕又遇到贺尧追问是不是在骗他?现在他知道贺瑶已经起了疑心。已经没有办法做到自然而然地去说谎了。
贺阳见他不说话。因为心里的疑惑和对方的隐瞒,情绪渐渐地低落谷底,但又害怕席闻知再提什么不能接受就取消婚约的话,只能转移话题到装修房子的事情上:“我已经和于助理说好了,你要看一下吗?”
席闻知看他换了话题,第一时间回道:“你看着安排就可以,我没有关系。”
这话不知道是哪里触怒了贺尧,只听他道:“”那是我一个人住的地方吗?为什么只需要听我一个人的意见?”
说完不等席闻知有反应,贺瑶就已经后悔用这么冲的话语气,说出这样的话来,道:“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席闻知走过去,想要拉他的手。贺尧看他伸过来的手没有反应,也没有拒绝。席闻知解释道:“对不起,我只是想你一个人来到a市。身边也没有朋友、亲人。只想让你住的舒服些。”
“你不是吗?”贺尧听完他的话后问道:“你不是我的亲人吗?”
想起两人才刚订婚,贺尧又道:“”没事,现在还不是?等我们结婚,我在这个世界上法律唯一认可的亲人就是你了。”
席闻知听到他说这样的话,直愣愣看着贺尧。
“不是吗?”
席闻知反应了过来,他想起贺瑶的身世,正如贺瑶所说的,在法律之上贺尧没有真正的亲人。如果说他们以后真的像贺尧说的那样结婚了的话,那么他确实就是贺瑶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也是这会。席闻知又想起贺尧今年实际上只有一周岁,比自己小了7岁,在这个年纪。独自来到陌生的城市定居。把自己看做唯一的亲人,而自己还在隐瞒他。
怎么看?他都不应该隐瞒贺尧才对。
可是他要说出来吗?难道他要说一开始选择贺尧只是为了留下一个孩子?
这样的话放在以前他说不出来,放在如今已经有了感情联系的他们之间更加不合适了。
这样的答案对贺尧来说会不会比隐瞒?受到更大的伤害呢。
“对不起。”席闻知道歉道,“对不起。贺尧,装修家里确实应该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不应该只让你一个人和于禾去沟通。或者你愿意和我说一说你的想法?贺尧。”
他的道歉很诚恳,是因为装修的事情道歉也是因为隐瞒的事情道歉。只是隐瞒了什么,贺尧不提不问,他也不会主动说出来?
何况,从张教授的电话可以得知,贺尧明明已经起了疑心,并且那样反问,其实就是已经在怀疑他了。但是为什么没有直接说出来呢?没有质问他们。贺尧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