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桦清了清嗓子，强装镇定地接听：“哥……”

“你在哪儿？怎么听起来这么乱？”

“我在……医院，我和晓凡来看九哥，九哥忙得这几天都没有回家，一直住在医院里，累得发烧晕倒了，现在正在休息。”

“我知道了。”乔烨没再多问，直接挂掉电话。

乔桦长出一口气，心虚地说：“我从来没有骗过我哥，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很生气……”又往病房里瞟了一眼，“其实也不算是骗吧？咱们现在真的在看九哥……”

陈晓凡趁机教育他：“以后不能这么胡闹了，出了危险怎么办？”

“我知道了，小祸已经骂过我了，你就不要再骂我了。”

“好了，不说了，我找医生问问九哥的情况。”

得知阿法九只是需要休息，两个人放了心，离开医院回了家。

阿法九四天做了十一台手术，一共只睡了不到十个小时，体力严重透支，挂着营养剂直到第二天上午才醒过来，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乔烨。

打过退烧针后，阿法九有短暂的清醒，陈永文把乔桦乱吃东西的事和他说了。

乔烨原计划是要在乔桦生产的前一天回来，现在提前赶回来，肯定是不放心弟弟。

怕他生气，阿法九低声劝说：“小桦已经知道错了，你就不要再骂他了。”

乔桦挑了挑眉：“小桦怎么了？”

阿法九意识到是自己嘴快了，努力岔开话题：“他没什么……你怎么回来了？”

“小桦说你发烧住院。”

“你是因为我才赶回来的？”

为了自己推掉工作、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阿法九的心里升腾出一阵阵的暖意，原来这就是有哥哥疼爱的感觉。

“小桦没告诉我他也出了事，敢瞒着我，肯定是被陈晓凡带坏了。”

阿法九知道糊弄不过去，只能如实说了：“小桦就是嘴馋贪吃，永文已经帮他看过了，你不用担心。”

“他不用我担心，你呢？我已经问过了，医院里几乎所有的员工都知道你只要太累就会发烧，晕倒也不是第一次了。”乔烨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我不应该让基金会开展为Omega免费医疗的项目增加你的工作量，是我考虑不周。”

“你别这么说，你不知道因为你的好意让多少怀孕的Omega受益，他们都很感激你。”

乔烨摆摆手，懊恼地说：“不需要他们的感谢，我做这些只是想吸引你的注意、博得你的关注，我应该意识到会给你造成负担的，用了这种蠢办法赢得你的喜欢，真是抱歉。”

阿法九笑：“一点都不蠢，我是真的喜欢，也意识到你是一个特别特别好的哥哥，我非常愿意做你的弟弟。”

“认你做弟弟只是我一瞬间的想法，早就被我否定了。”

阿法九有点尴尬：“是这样啊，小桦就够你操心的了，再多我一个，你确实会觉得累，没关系的……”

“当弟弟是留不住你的，你必须要和我在一起。”

阿法九怀疑自己幻听了：“你说什么？”

“小桦喜欢你，有你在才有了家的样子，我做的那些事你都说喜欢。当然，如果你觉得之前的事还不够让你答应……”乔烨拿出钱包放到阿法九的手里，“里面的所有卡，你都可以随意使用，完全够你建立全联邦最大的救助中心和医院，如果不够，我还有股票和房产，以及我父亲留下的豪车、珠宝和古董……”

“停……”阿法九把钱包塞回他的口袋，“感情不是钱能买来的，无论你给我多少钱都不行。你之前所做的一切我非常感激，一辈子都不会忘，但这不是我和你在一起的交换条件。”

“怎样做你才会同意和我在一起？”

“你为什么非要和我在一起？”

“我刚才说过了，因为有你在，才更像一个家。”

“你说小桦喜欢我，你呢？你喜欢我吗？”

“喜欢。”

“哪种喜欢？”

“喜欢就是喜欢，还有分类？”

“你对小桦的喜欢是源于亲情，想要和一个人永远在一起的喜欢是爱情，还有友情类的喜欢。你是哪种？”

乔烨想了想：“我不知道，你如果认为在一起必须要有爱情，那我对你就是爱情类的喜欢。”

阿法九笑着摇头：“我不接受这么敷衍的表白。”

乔烨烦躁地皱眉，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只炸了毛的动物：“小桦还有一个星期就要生孩子，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阿法九拍了拍他的胳膊顺毛：“既然你想让我留下，我可以多住一段时间。”

“多久？”

“你想让我住多久？”

“当然是一辈子……我知道你不会同意，至少……至少要住到我认清对你是哪种喜欢。”

“可以，不过你不能用想不到为借口来拖延时间。”

“知道……”乔烨有点幼稚的小心思被戳破，紧张地抿了抿唇，“我会努力去想，但是时间可能会有点久，你能耐心等等吗？虽然我不知道对你是哪种喜欢，但是我知道我舍不得你、想天天都能看到你。”

阿法九看了他一会儿，点点头：“好。”

“谢谢。”乔烨笑了，从愤怒的狮子变成了摇着尾巴的大狗，舒心又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