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烨在手术室门口守了将近四个小时，这期间接了七个电话、喝了三杯咖啡、去了两次洗手间、瞪了陈晓凡三十一次。

陈晓凡顶着他要喷火的目光，紧挨着他坐。

乔烨占据了离手术室最近的座位，陈晓凡也想在第一时间确认乔桦的情况，多一秒都不想耽搁，虽然紧张又惶恐，但无论如何是不会挪动位置的。

“我……我也很抱歉，没有守在小桦身边，如果我在，他可能就不会这么着急。”

“你是去工作的，小桦也很关心救助中心的情况，不用道歉。即便要因为工作道歉，要向小桦道歉的也应该是我，我这个做哥哥的，没有照顾好他，还让他担心了。”

“我也没有照顾好弟弟……”陈晓凡无意识地反复搓手，如果自己的弟弟活着，也到了该生孩子的年纪，是不是也会害怕？有没有人陪在他身边？

“你有弟弟？”

“有的，但因为是Omega，一出生就被扔在医院了。”

“如果医院把他送进孤儿院，是会有记录的。”

“我去查过，没有。”

“也有可能是被私自抱走，你查过监控录像吗？还有警察局，只要他活着，就会去警察局办身份证明。”

“我不敢，我怕查到最后发现他早就不在了。”陈晓凡捂住自己的脸，“我真的是太没用了，只会自欺欺人。小桦说你什么都不怕，是最勇敢的，如果换了是你，你肯定会有勇气面对任何结果。”

乔烨压住想要上翘的嘴角，拍了拍陈晓凡的肩膀：“事关自己最亲的人的安危，谁都会害怕，我也不例外。如果你想查，我会尽全力帮助你。”

“谢谢，我再想想。”

手术室的门打开，阿法九慢悠悠地走出来。

乔烨飞快走到他的面前，扶住他的肩膀，用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又发烧了。”

“没事……你怎么不问我小桦的情况？”

“看你的状态我就知道他们父子平安。”

阿法九笑：“小桦被你养的好，生产过程非常顺利，永文在为他缝合。孩子很健康，护士小益正在抽血验性别，做完基础检查就会抱出来，你们不用担心。”

“我陪你回去休息。”乔烨对陈晓凡说，“你在这里等小桦和孩子出来。”

“好。”

阿法九说：“我没事，回去睡一觉就好，你在这里等着他，小桦醒了看不见你又要不高兴了。”

“他已经没事了，我还守着做什么？不能什么都随他高兴，小孩子不能惯着。”

陈晓凡看着乔烨的背影，明明已经答应了小桦会一直陪他的，这就走了？暗戳戳地琢磨要不要和小桦吐槽一下他哥哥，想了想又不敢。

阿法九是想在医院的休息室凑合睡一会儿，方便照顾小桦，乔烨却不同意，硬把他塞进车里。

“真没必要这么麻烦，我昨天值夜班，做了两台手术，今天还没休息，如果我能睡半个小时，就不会发烧了。”

“你都说了小桦的生产很顺利，你在医院干陪着也没意义，就算有点小事，还有陈永文在，你不是很信任他？”

“我是怕你觉得他还没有独立看诊，医术可能不行。”

“你信任的人，我绝对不会怀疑。”

阿法九笑着看了他一眼，不再坚持。

回到家，阿法九简单洗了个澡上了床，乔烨敲门进来，让医疗机器人给他量了体温：“根据你以前的体温记录，问题不大。好好休息，等你睡醒了，我再带你去医院看小桦。”

“你也睡一会儿吧，提前结束工作，肯定没少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