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祸早就注意到病房的门隔音效果不好，也没想过黎玉锦会同意自己旁听。

“……没关系，你慢慢说，不要着急……西郊的……你能认得出找的是哪个警察吗？……不用怕，我们已经掌握了一些线索，西郊警署的所有警察都在我们的掌控下，不会有人再来伤害你……需要你认一下照片……确定吗……你说的是哪个救助中心？……你愿意指认吗？……没关系，你好好养伤，我们会……”

“你在干什么？”突然出现在身后的钱子杰吓得小祸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钱子杰赶忙把他扶起来，“你没事吧？摔疼了没？”

“哪儿有那么脆弱？”小祸挣开他的手。

“尾椎骨就是很脆弱的，你们Omega又天生体弱……你别乱动，我给你看看……摔伤了很麻烦的，要尽快治疗……别动……”

黎玉锦打开病房门，看到钱子杰的右手握着小祸的手腕，左手在他的腰部偏下的位置摩挲。

“你们在干什么？”

小祸不想让黎玉锦知道自己在偷听：“我要去洗手间，走到这里的时候脚一滑摔倒了，他是护士，在检查我有没有摔着屁股。”

“不是……”钱子杰虽然只是医学院一年级的学生，但是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医生，给小祸检查的时候一点别的想法都没有，听他说自己在检查“屁股”，正要纠正是尾椎，手指上传来的柔软触感却在提醒他，确实是摸到了……

毕竟不是专业的医生，心里发慌，在紧张的情况下竟然条件反射地五指收紧……

抓了个空？

“要做检查，还是应该去楼下挂号找专科医生更好。”黎玉锦把小祸拉到自己身边，看到了钱子杰一手成爪的姿势。

“我不是……我没有……对不起……我……我去洗手间……”钱子杰快速地把左手背到身后紧握成拳，用一个看起来稍显奇怪的姿势走了。

小祸正担心钱子杰会不会拆穿自己，见他走了，松了一口气，看向黎玉锦，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立即用气愤来掩盖心虚，凶巴巴地说：“你看什么？放开我。”

黎玉锦放开手：“别乱跑，乖乖等我带你去吃饭。”

“我才没空和你吃饭。”小祸转身想走，却被叫住，“又干什么？”

“不是要去洗手间？你走反了。”

“不想去了。”

“阿幸……”黎玉锦觉得他有点奇怪，可是还要讯问证人，不得已只能回了病房。

小祸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背着包飞快溜到地下一层找到陈永文：“陈医生，我能不能去阿医生的休息室待一会儿？”

阿法九的休息室，只要他不在，医生和护士都可以进去休息，有特殊情况的Omega也会被安排在里面，小祸是救助中心的长住人员，陈永文也认识他，没多问就让他进去了。

钱子杰挪进洗手间的隔间，依靠着隔间门，尴尬被更为强烈的情绪代替，伸出仍然紧握的左拳，缓缓移到身下，张开、握紧……双眼紧闭，仿佛正包裹着自己的是留存在记忆中的弹性和紧致，还有那曾经被自己忽略、现在却萦绕鼻端、挥之不散的桃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