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桦一路都在和张恩、余幸聊天，等到他们两个分别下车后，才看向陈晓凡：“你对小恩有想法。”

陈晓凡吓了一跳，把车停在路边，信誓旦旦地保证只喜欢乔桦，绝对没有变心。

“你敢说你这一路没有在想小恩？别以为我没看见你通过后视镜偷瞄他。”

乔桦严肃起来的气势和乔烨有六七分像，陈晓凡有点招架不住：“我……好吧，你说我对他有想法，也不算错，不过不是那方面的想法，我怀疑他是我的弟弟。”

乔桦立刻不生气了：“你肯定？”

“不能肯定。”

陈氏夫夫将十三认做儿子是因为他的脸型和伤疤所在的位置，而陈晓凡的依据是他看见过弟弟的模拟照片。

陈晓凡在医院只找到了弟弟出生时的资料，医生告诉他，孩子脸上的红色肉瘤是面部组织发生病变的症状之一。这种病变不致命，却会引起五官变形，如果想要根治，不仅价格不菲，且东中区是做不了这个手术的。

“你弟弟的脸上天生长有肉瘤？”乔桦回忆了一下，“小恩九岁才离开东中区，这之前我们几乎天天在一起玩，他的脸上没有肉瘤，不过确实有一个疤，和十三脸上的疤的位置差不多。”

“医生说肉瘤的病变是随着年龄增长逐渐恶化的，皮肤表面的肉瘤被切掉后除了会留疤，在病变影响到五官之前看不出来。”

乔桦点头：“小恩离开前的几天，我就没有见过他了，应该是肉瘤开始病变不能出门了。”

“医生给我看了弟弟不做手术、做一次手术、多次手术加整形等不同治疗阶段的模拟照片，我安慰自己，以我家的经济条件，就算掏光家底，最多只能做三次手术，弟弟的左脸会比右脸大三倍，根本不能见人，就算他活着也是痛苦……”

陈晓凡捂住自己的脸，趴伏在方向盘上。

“我看到张恩的时候……他的脸和医生展示给我的最好的治疗效果图有八成相似……我爸爸并不知道他有病变，仅仅因为他是Omega还生病，觉得会很麻烦就把他抛弃了，而陌生人，明知道他的病情很复杂，还把他带回家，给了他最好的……”

乔桦抱住陈晓凡：“玉霄哥说小恩的名字寓意着他是上天给他们的恩赐，小恩在他们最绝望的时候出现，拯救了他们。张家一直都当小恩是亲生的孩子，却也没有隐瞒他是收养的事实，如果你想认回弟弟，玉霄哥会配合你做鉴定的。”

陈晓凡回抱住自己的Omega：“不需要鉴定，张家对他好，他就永远都是张家的孩子。你不要告诉张恩，我也不会告诉我家里人，你知道我父亲和爸爸有多爱钱，不要给张家带去不必要的麻烦。”

“你真的舍得？”

“只要他过得好就行。”

“好吧，我不主动说，不过你今天表现得这么奇怪，万一小恩问起来，我觉得还是实话实说比较好。虽然小恩从来没有想过要找自己真正的家人，但是你都出现了，不告诉他不好吧？”

“如果他问，你就说实话，让张恩自己做选择，我全力配合。”

“可是，万一做了鉴定，发现小恩不是你弟弟，你们两个要多失望？”

陈晓凡叹气：“是我一时冲动，没想周全。”

“怎么能怪你？要怪也应该怪你爸……对不起，我哥说不能言语攻击长辈。”

“你说得对，确实是要怪他们。小桦，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陈晓凡把今天听到的所有事全说了，“你如果觉得我家的情况比较复杂，不想再和我在一起……”

“胡说什么？小偷又不是你，和你没关系的，我绝对不会和你分开。”

“谢谢你……”陈晓凡捧着乔桦的脸，和他接了一个很温柔的吻，“我也不会和你分开，如果你不想和我在一起，我就搬出去，重新追求你。”

正如乔桦所料，陈晓凡面对张恩的表现太过异常，回到家，张恩左思右想，还是给乔桦打了电话。

按照和陈晓凡约定好的，乔桦一五一十地说明了情况。

挂掉电话，张恩默默地在自己的房间坐了很久。

“小恩……”张玉霄在外面敲门，“我们回来了，打包了栗子酥，你要不要趁热吃？”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