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情商低到根本不会安慰人，抱着拍拍背就是极限了，那拍背手法，和我给小依拍奶嗝一模一样。”

乔烨听到阿法九在笑，怕他是悲伤过度精神出了问题，捧着他的脸细看，看了半天也没研究出结果，只得缓缓地问：“你是医生，你觉得自己现在的精神状态正常吗？”

“正常。”阿法九投进他怀里，在他的肩膀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枕着，“我能活下来，就已经足够幸运了，更何况我还接受了最好的教育，并且有莉叔的陪伴，现在还有了你，实在是没有理由再去抱怨什么。”

乔烨继续轻拍他的背，知道他现在的状态不错，才敢说：“对受孕细胞进行二次改造，并且完美成功，这种事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你已经猜到我爸是谁了吧？”

“田博士？”

“是，没有人知道鼎鼎大名的田波博士，居然会在私下做联邦法律绝对不允许进行的细胞再改造实验。我爸做的违法的事还不止这一件，他的别墅地下室是一个设备齐全的实验室，那里面有他这辈子的骄傲，一个仿真人，我爸给仿真人起名叫田真。”

“田真是仿真人？”

“没想到吧？田博士多次提及的因为特殊情况不能公开露面的Alpha儿子是仿真人。田博士用最先进的技术为田真配备了足以乱真的肌肉、骨骼和皮肤，甚至调制了特殊的血液注射进田真的身体，保证可以通过验血的方式证明田真是Alpha。只是很可惜，这么优秀的Alpha却没有自己的思维，只能通过事先设置好的场景进行简单对话。”

“难怪田博士总是给我一种有点像科学怪人的感觉，居然把一个仿真人当做儿子。幸亏联邦为了防止机器人取代真人而禁止发展人工智能技术，否则说不定田真就成了第一个以人类身份活动的机器人。”

“田博士才不会去管法律，他只是不会写代码而已。”

阿法九看向王莉的墓碑：“也许是经过二次改造的缘故，我对田博士的各种研究都觉得反感甚至是厌恶，抵触各种理由的基因手术，而田博士也对我提倡的自然淘汰理论嗤之以鼻。我们一见面就会争吵，之前有莉叔劝说还能好点，莉叔去世后，我和田博士就再也没有了工作以外的接触。”

“不接触也好，反正他也没把你当儿子对待。”

阿法九，Alpha-9的简称，这根本就是试验品编号。把活生生的人当成试验品，却把一个仿真人做为亲生儿子养，真是荒谬！

阿法九抬头看他：“你可是教训过小桦不要议论长辈的。”

“确实不应该，可是我很生气。”

阿法九笑，也轻拍了拍他的背：“谢谢你为我打抱不平。”

“不是打抱不平，是心疼，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对你更好，田博士却一点都不珍惜。”

阿法九被他直白的话语暖得心口发烫：“莉叔对我就像是他亲生的孩子，我做饭的手艺就是和他学的。现在又有你疼我，更多的我也承受不了。”

乔烨亲吻他的额头：“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两个人相拥而立，直到乔烨意识到自己可能会忍不住才放开手：“你身上的香气又浓了。”

“什么香？我怎么没闻到？”

“我能闻到就好……回去吗？”

“走吧，还要去看你父亲。”

乔子继被葬在最高处，可以俯瞰到整个东中区。

乔烨把孤零零的一枝花放到墓前，牵着阿法九的手转身就走。

“不多待一会儿吗？”

“扫墓不如赚钱，我父亲不会同意我浪费时间只为了和他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