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法九在普通产科的小会上，告知了自己是Omega的情况，并没有直接交代院长的决定，而是说：“所有人都可以自主决定去留。”

护士小齐和小姚早就对自己留在普通产科不满，立刻表示要离开，小贾和小益犹豫了一下，有点难为情地说不想留下，医生们没多做挣扎，委婉表达了同样的意思。

完全在意料之中，阿法九没再多说别的，留下秦非和陈永文，让其他人去收拾东西。

“秦老师、永文，只剩下咱们三个，肯定会非常忙，虽然有加班费，但是和工作强度相比，实在是太少了。你们把账户信息给我，我按照工时给你们发补助。”

陈永文笑说：“我一直在忐忑着，担心自己看病出纰漏怎么办。忙点正好，没空东想西想的，这么好的锻炼机会别人想求都求不来，怎么还能要你给我发补助？应该是我给你培训费才对。”

秦非说：“我在医院待了这么多年，院长和医生们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我当然也想多赚点，如果是别人要给我发钱，我肯定不会推辞，因为我知道他肯定是找到了搞钱的方法，可是你不一样，你就是拿自己的工资在补贴我们。我要是真拿了你的钱，晚上肯定会睡不着的。”

阿法九也没坚持：“谢谢你们愿意支持我，做准备吧，今天不好过。”

三个人出了办公室，别的医生护士居然已经走的一个都不剩了。

陈永文气愤地说：“怎么都走的这么快？至少打个招呼、交接一下病人情况啊。”

秦非对此毫不意外：“他们早就想上去了，谁不知道十五楼活儿少环境好？也没什么好交接的，病人资料里都写的很清楚，实在不知道的就给他们打电话。”

已经有不少病人在候诊区等着了，阿法九轻呼了一口气：“干活吧。”

没有了护士，所有事情都要自己做，阿法九跑上跑下，忙的脚不沾地，取消了午休时间，延迟了两个小时下班，才把今天的病人全部看完。

“九医生，我先走了。”

“你没有发烧吧？”

“我没事，你们走吧，我休息一会儿也回去了。”

送走了秦非和陈永文，阿法九坐到椅子上，疲惫感终于涌了上来，手指头都懒得抬一下，嗓子干的发疼，眼前有些模糊，脑子就像生锈的机器，似乎已经罢工了，但听到的闲言碎语，却像是弹幕似的，一条条跳出来，怎么也关不掉。

“阿医生居然是Omega……”

“难怪他这么漂亮……”

“他都快三十了才知道自己是Omega？骗傻子呢……”

“他要不是隐瞒了性别，第一产科医生的名号能轮得到他……”

“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是Omega，指不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Omega不吃香的时候，他是Beta，现在风向变了，联邦高层都开始关注Omega的情况了，他就又成了Omega，怎么什么好事都是他的……”

“我就说嘛，继华集团的老板怎么那么多的私立医院不去，非要来咱们医院，还只去普通专科，原来阿法九是Omega，你看着吧，过不了两个月，他就会挺着大肚子来上班了……”

“郑棋是有名的律师，乔烨更是了不得，两个Alpha争他一个Omega，阿医生真厉害，我要和他取取经……”

“一直宣称帮助Omega，我以为他是真好心，原来不过是在给自己铺路，恶心……”

……

阿法九闭上眼睛，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不要管别人说什么，自己问心无愧就好。不是所有人都不理解自己，恶言恶语有，为自己说话的人也很多。

“叩叩”，敲门声响，阿法九不想理会，电话铃声也响了起来，是乔烨。

“小九，你不在办公室吗？”

“是你敲门？进来吧，门没锁。”

乔烨推门而入：“出什么事了？”

“没事，就是太累了，不想起来开门。”

乔烨在他的脸上抹了一下：“累哭了？”

阿法九看着他手指上的水滴，摸了摸脸，搂住乔烨的腰：“真的累。”

乔烨顺着他后脑的头发：“不开心的事不要憋在心里。”

阿法九摇头：“看到你，就没有不开心了。”

乔烨轻笑：“饿了吗？”

“不知道，太累了，感觉不到饿。”

“陈晓凡带着小桦和小依出去吃了，你是想回家吃机器人饭，还是吃完了再回去？”

“我只想睡觉。”

“不行，现在不吃，大半夜的饿醒了，更难受。”

“我不知道，别让我想，我的脑子转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