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瓷的，还有掐丝……”
白杨察觉到背后有人盯着，猛一回头，一个男人正站在不远处。
男人是来店的客人，注意到这四个人，才想要走近看清楚模样就被发现。
他以为白杨的回头只是巧合，笑着说：“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你们四个都是Omega吗？有想要当明星的打算吗？”
“没有。”白杨直接拒绝。
“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你们当了明星，就可以经常到这里来……”
“不需要。”乔桦嫌他啰嗦，没有了参观的兴致，招呼大家吃饭，“我哥说了可以随便点……”
在进到包厢前，白杨暗地里瞥了男人一眼。
点完餐，服务员离开后，余幸问：“小杨，刚才那个男人有问题？”
“不是好人，看咱们就像看钞票。”
张恩说：“他应该是经纪人，想把咱们签到他的名下给他赚钱，咱们在他的眼里，可不就是行走的钞票。”
乔桦说：“当明星很累的，弟弟昨天还在东二区参加活动，今天上午已经到南三区拍广告了。”
白杨打开手机看了看：“他半夜就要回来，明天有代言走秀。”
“你怎么会知道他的行程？”
“他发给我的。”
“单独发给你？”三个人的目光里闪动着八卦的光芒。
“说是发错了。”白杨给他们看自己和狄笛的聊天记录。
“你们两个凌晨两点还在聊天？”余幸打趣说，“我和黎玉锦都没聊过这么晚，你们是不是有情况？”
“有什么情况？我们两个都是Omega。”
“Omega有什么关系？”张恩说，“性别是阻挡不了爱情的。”
乔桦点头：“而且Omega更好啊，田博士都说了Omega有正常男人的功能，你给他生一个孩子，他再给你生一个，想想还挺浪漫的。”
“你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东西？”白杨抱住他的头晃了晃，“赶快把不健康的东西清出去，弟弟还是未成年。”
余幸笑说：“你就等他到成年呗，还有不到两年，很快了。”
“我没想过谈恋爱，换个话题。”
“害羞了……”
“没有。”
四个人边吃边说笑，在店里待了三个多小时，才去赶下一场。
“酒吧？”乔桦站在不停变换着颜色的霓虹灯牌下面，即雀跃又忐忑，“我从来没进去过，让我哥知道了，他会骂死我的。”
张恩说：“这家是我爸爸和他朋友合伙开的，别的酒吧我也不敢进，我父亲骂起人来比烨叔还恐怖的。”
“那还不快点进去……”
乔桦第一个跑进酒吧，白杨慢吞吞地跟在他后面，被张恩和余幸合伙推了进去。
“快来，坐这儿……”乔桦占了吧台旁边的位置，好奇地左瞧瞧右看看，最后被调酒师吸引了目光。
调酒师正在花式调酒，四个人在吧台坐了一排，时不时地叫好喝彩，不像是来喝酒，倒像是在看杂技表演。
调酒师捏了一小撮粉末撒在自己调好的酒上，“呼”，酒杯里蹿出火苗，旁边的客人拿过酒杯，连酒带火一起仰头干了。
“厉害……”
面对四个漂亮的青年齐齐鼓掌，客人举着空酒杯笑了笑，转头走了。
“我也想试试……”白杨眼巴巴地看着调酒师。
这家酒吧还没开业时，张恩就跟着爸爸来过几次，和这里的工作人员都混了个脸熟。
“松哥，来四杯刚才那种能冒火的。”
调酒师阿松扫了他们四个一眼，把手里的调酒杯玩得上下翻飞，在他们看花眼后，上了四杯五颜六色的鸡尾酒：“美好的梦，请慢用。”
余幸第一次看到分出不同层的酒，张恩和乔桦虽然都在酒会上见过类似的酒，但家长管得严，从来没喝过。
“酸酸甜甜的，还挺好喝。”余幸很喜欢，喝了大半杯。
白杨喝了一口就嫌弃地皱眉：“根本就不是酒。”
阿松说：“无酒精鸡尾酒。”
张恩抗议：“我们都成年了，要喝酒。”
阿松又扫了他们一眼：“四个Omega自己出来玩，还想喝酒，不要命了？”往他们身后指了指，“知不知道自从你们进来就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有了酒精的作用，信息素的味道会变得更浓，散播范围更广。要喝酒就回家去，想喝多少都行。”
乔桦撇了撇嘴：“我要是敢在家喝酒，我哥能骂死我。”
“松哥，”张恩讨价还价地说，“我们不喝度数高的，给我们一杯啤酒，可以吧？”
“除了饮料和水，你们不会得到别的。”
“不是吧……”张恩夸张大叫，“在酒吧却不能喝酒，也太无聊了。”
“给我上酒……”乔桦学着刚才客人的样子，一口气把一整杯鸡尾酒全喝了，抹了抹嘴，笑着用力拍台面，“再不给我酒，我就要发酒疯了。”
余幸严肃地比了一个暂停的手势：“这位先生，我是余警官，请克制你自己。”
白杨趴在张恩肩上，可怜兮兮地说：“警官，我没钱买酒，你行行好，帮帮我吧。”眨了眨眼，竟然掉下了眼泪。
“真哭了？”乔桦凑进了看，“厉害啊，说掉眼泪就掉眼泪，教我，等我学会了去和我哥装可怜，说不定他能把我父亲的酒窖密码告诉我。如果成功了，我带你们进去喝酒。”
张恩说：“乔伯伯的酒都是收藏级的，让咱们喝，浪费了吧？”
“你不会要把我卖了付酒钱吧？”白杨抱紧自己，“我太可怜了……”
“你戏精附体了？”余幸笑弯了腰，“不行，我演不下去了。”
白杨也跟着笑：“我们小时候模拟被警察抓住的情景，我也经常笑场，十一最厉害了，他从来不……”笑容凝固，更多的泪掉了下来。
“小杨……”乔桦轻拍白杨的后背，张恩反手抱住他，余幸搭住他的肩膀。
“我没事……”白杨把脸擦干净，又笑了起来，“十一说自己演技好，可以去拍电影，赚大钱，我还说要给他当助理……要不是答应了我哥要好好上学，我说不定就替十一去当明星了……”
“上学太辛苦了，好不容易毕业了，也没当明星赚得多。”
四个人齐齐回头，居然又是那个在日料店见过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