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退烧、又发烧，如此往复了一个多月，眼见着阿法九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乔烨急得求他：“小九，我们去医院吧，孩子不要了，等你的身体养好了，想要咱们再怀。”

“不行……”阿法九很虚弱，却抬起手护住肚子，“你……你不许动他，他是我……我的孩子……”

“可是你不能一直这么病下去。”

“不会的……不会的，很快就会好的。”

乔烨没办法，只能是尽可能地推掉所有工作，寸步不离地陪着他。

又一次退烧后，乔烨不敢放松，换了才批准上市的最新款医疗机器人，给整栋房子加装了温度调节系统和杀菌系统。

“乔烨，我想分房睡。”

“为什么？是我打扰到你了吗？”

“不是，我……我就是想排除一下反复发烧的可能性……我是被二次改造过的，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没发现的问题……所以我们这段时间少接触，看看有没有好转……”

“也有这个可能……”对于阿法九的说辞，乔烨半点都没有怀疑，让机器人把阿法九原来住的房间打扫干净，“我在卧室和书房都装了报警器，你觉得不舒服就按机器人头顶上的按钮，我就会知道。”

自从分房睡后，阿法九不再和乔烨抱抱亲亲，吃饭的时候都是分别坐在长桌的两端。如此过了半个月，阿法九竟然真的没再发烧。

“果然是睡在一起的原因……”以为找到了根源，乔烨松了口气，阿法九笑笑，没接他的话。

又是一个要开会的晚上，这个会议非常重要，参会的人员很多，时间也很长，在中场休息的时候，乔烨还是有些不放心，进到阿法九的房间，见他睡的很熟的样子，医疗机器人显示一切正常，亲了亲他的额头，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关好门。

下半段的会议进行得很顺利，不到两个小时就开完了，乔烨回卧室准备睡觉，想了想，又一次去了阿法九的房间。

他开门进到房间的同时，阿法九正从卫生间出来。

“吓着你了？我准备睡了，过来看看你……”乔烨见阿法九只是发愣，以为是自己的突然出现让他受了惊，走过去想拉他的手，“你刚才是在洗澡？”

乔烨的目光停留在潮湿的洗澡间和干净的镜面上，没有注意到阿法九躲开了他的手。

洗澡间是半封闭式，蒸腾的热气会在镜子表面留下痕迹。

乔烨打开洗澡间的喷头，流出的是冷水。

“小九，你用凉水洗澡？”

“没有，不是的……”阿法九已经用被子把自己严实地裹了起来，只露出两只眼睛。

乔烨几步走到床边，强硬地掀开被子一角，伸手贴上他的脸，一片冰冷。

“你反复发烧，是因为用冷水洗澡。”乔烨的语气非常笃定。

阿法九推开他的手，重新将自己裹紧：“我……我是……有点热……”

乔烨无声轻叹，用最温柔的语气说：“你不想说，直接告诉我就好，不用骗我，睡吧。”低下头，想要给他一个晚安吻，却被躲开了。

“你是不想让我碰你，才这么折腾自己的吗？”

阿法九张了张嘴，没有回答。

不再睡在他的怀里、夜半的水声、要求分房睡、几乎没有了的亲密行为……乔烨把这些联系在了一起。

“你不喜欢，我就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说一声就好，不要伤害自己。”乔烨的语气很平静，走出房门的脚步也是不疾不徐。

“唉……”阿法九懊恼地抱着被子，在床上来回翻身。

第二天，阿法九特意起了个大早，想做早饭哄一哄乔烨，下了楼看到乔桦和陈晓凡，乔依笑嘻嘻地向他伸手：“九九抱抱……”

乔桦自从那个晚上听到了哥哥和九哥“吵架”后，就没再回来住过。

阿法九抱起乔依亲了亲：“你们怎么来了？”

“我哥半夜给我打电话，说他要出差，让我们过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