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勤无奈摇头，又关心道：“总统和军方没给您太大压力吧？”

柔煜川道：“取决于他们有没有本事穿越虫洞。”

章勤笑了，像个爱操心的慈祥和蔼的老父亲，“那就好，不会有人胡乱逼迫您马上登陆神之领地，展开工作。您可以多休息几天，切记和厉上校一定一定要节制。”

柔煜川没接话，对他来说，只有永远不会背叛自己的工作才值得相伴。

八个小时后，神迹号第二副指挥官康妮来舰桥，接替柔煜川值班。

章勤再三叮嘱道：“您回去就睡觉，知道吗？如果睡不着，喝一杯特制牛奶！”

柔煜川潦草应下，听见厉烨舟正打算和其他人一起去餐厅，看足球赛录像。

再度提起这桩赛事的厉烨舟，卸下平日的凶相，眼中闪耀着璀璨的星光，八年前那个在场边快乐奔跑，向观众席热情飞吻的年轻人又回来了。

船员们向他围拢，成为人群中的焦点。

说笑声渐渐远去，柔煜川这才加快脚步。

走进电梯，他先后按下2和25层按钮，等电梯达到办公室所在的2层时，没有出去，紧接着来到25层，经过监控摄像头下时，放慢脚步，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却发现是空的。

怎么没的这么快，自己有这么大烟瘾吗？他将空烟盒揉成一团，塞回口袋，来到钟叹的实验室。

“你认为缺翅虫是从哪里来的？”钟叹抱着凯茜宝贝，在摇椅上悠闲地晃着。

“虫妈妈和虫爸爸□□后生的。”柔煜川从他怀里抢走凯茜，举起来对着电脑屏幕的光亮观察，几个小时不见，凯茜的横切面冒出一个黄豆大小的肉瘤。

钟叹冷哼，“我换个问题，你现在应该告诉我政治联姻是怎么回事。”

柔煜川放下凯茜，屏幕光为镜片蒙上一层雪亮，“打开搜索引擎，输入‘政治联姻’四个字得到答案所需要的时间，远远少于我回答你。”

“就知道不该对你抱有期待！”钟叹对他挥舞几下拳头，接着脸色变得深沉，“这么说传闻是真的……八卦记者撞见你和厉烨舟一夜情，不是巧合，而是有人设局，逼迫你们结婚。你俩是军政……”

柔煜川又拿起凯茜，冰凉的容器紧紧地贴在钟叹的嘴巴上，“知道太多，会被杀人灭口。”

隔着容器与薄薄的镜片，钟叹仍能感觉到那双眼睛里一股森冷的寒意。

他“嘿嘿”笑，“老子专业吃瓜三十年……”

柔煜川打断他，“凯茜复原需要多长时间？”

钟叹撇撇嘴，“预估三十六天，我要潜心研究她的复原能力，发展医疗事业……”

“祝你早日成功。”柔煜川没急着走，征用钟叹的电脑做事。

钟叹爱抚着凯茜宝贝，扭头去做试验。

两个小时后，柔煜川返回自己的办公室，一进门，他注意到休息室的门微敞着，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只见厉烨舟仅穿着大裤衩，蹲在衣柜前，正扒拉着什么，手臂鼓起流利的肌肉线条，干劲十足。

“嗯？”厉烨舟猛地回头，一眼瞧见门口的柔煜川，“你不是一早就回来休息了，跑哪儿去了？”

他的语气很平常，在舰桥时的冷漠与尖锐不见了。

“我去找钟叹，和章鱼脚争风吃醋。”柔煜川一本正经地答道。

厉烨舟嗤笑，“别以为我会被刺激得跑去找第二春，好降低你的负罪感。”

柔煜川不以为意，来到床边拿起一只枕头和薄毯，“从今天开始……”

“啊，找到了！”厉烨舟欢呼一声。

柔煜川看着他从抽屉里拿出睡袋，炫耀似的抖了又抖，不着痕迹地微皱起眉头。

“从今天开始，我打地铺，不和你睡一张床。”厉烨舟把睡袋丢在床边，宣誓那一块地方的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