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潭部落北部边境前,狼河死死咬住白也批在身上的兽皮,阻止着他的前进。
面对小狼的阻挠,白也微微眯起双眸,打量起眼前这被藤蔓遮挡的森林入口。
想来上次见到那条巨蛇,还是在第一次踏入这片森林的时候。
“唔,白也,你不能进去。”狼河咬着白也的兽皮,时不时还要留意那不安分的幼犬。
见小耶摇着尾巴就要进入森林的模样,狼河又着急忙慌地向前叼住幼犬的脖颈,直至将它从藤蔓前带远,这才重新看向白也的方向。
只见他的一个不留神,白也便用手中的黑刀将藤蔓切开一个口子。
随着林中的寒意扑面而来,白也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重新审视起面前的林子。
与寻常植被的春盛冬衰不同,这片林子植被即使在已显寒冷的冬季前夕仍旧开的茂盛,没有一片枯叶的痕迹的。
看着里处因枝叶丛生而不见光的林子内部,白也紧紧攥住手中的骨刀,从中找寻着那条巨大毒蛇的住所。
而在他踏进森林的同一时间,原本试图阻止他的小狼瞬间没了声音,此刻正站在他身后的藤蔓外头,有些发怵地望着他走向内部。
“白,白也。”狼河打了个冷颤,在发愣了半晌后叼起试图跟着进入森林的幼犬。
许是因为没见过他的这番模样,白也狐疑地将视线从他的身上移开,转头看向那处熟悉的树木枝干。
白也眼眸微眯,紧盯着那处被叶子遮挡的巨木枝干,随即轻声唤道:“阿决?”
在一阵于林中回响的余音过后,原本静止的枝干突然抖动起来。
就在顶头一片窸窸窣窣的响声过后,一条黑色的长绳瞬间将白也困住,将他禁锢得无法动弹。
“白也!”
狼河见状立即放下口中的幼犬,迅速朝着那原本令他畏惧的林子跑去,一股脑地咬上了那粗壮的黑绳。
“唔……”白也闷哼了一声,身体因那逐渐收紧的黑绳微微发颤。
直至在狼河那丝毫没有作用的撕咬下,一双兽形蛇瞳于黑暗中微微亮起,看向了两人的方向。
狼河咬着那几乎能将他的牙齿崩断的鳞片,朝着那处双眸的方向吼道:“老大你看清楚了,快把白也放开。”
“白也你别怕,我这就救你出去……”狼河连抓带咬地扑向巨蛇的身体,试图将被其身体束缚住的人救出。
而就在他一整忘我的扑咬下,黑色的身体突然滑动起来,紧跟着一道熟悉的触感抚上他的头顶。
从禁锢中脱离的白也缓缓站直了身体,一边安抚着受惊的小狼,一边消化起全身的疼痛。
“没事了狼河。”白也揉着狼河的脑袋,仍由停止撕咬的小狼扑入自己怀中,转头看向那再次回到树上的黑色巨蛇,试着再次唤道:“阿决。”
“唔。”抑制不住哭腔的狼河将脑袋埋入白也怀中,用力地将对方推向森林外头,不停劝道:“白也我们回去吧,老大他现在根本听不见你说什么。”
在小狼的哀求中,白也仍旧紧盯着巨蛇的动向,直至身后传来了他人的声音。
“祭祀大人。”从那处缝隙中进入森林的狼山看了眼两人,随后一脸严肃地看向白也道:“祭祀大人,还请马上离开这里。”
“狼山……”白也皱了皱眉,对着他那不同往日的神情看了许久,才妥协地离开那片森林。
白也放下那被拨开的藤蔓,将黑刀别回腰间,以同样的眼神迎上狼山的目光道:“能解释一下吗……”
狼河:“大哥……”
狼山叹了口气,解释道:“每年的冬季来临前,首领会进入这片森林冬眠。”
“冬眠?”白也怔了怔,在心里了重复着‘冬眠’一词。
虽说野生蛇类的确有冬眠的习惯,但是在原主留下那不多的记忆中,兽人大陆的兽人并不会冬眠,大多只是在山洞中为来年春季做准备。
看见白也脸上的疑惑,狼山的心里瞬间产生了一抹犹豫,随即又立即消退,再次开口道:“想必祭祀应该清楚,‘冬眠’是只会存在于野兽身上的行为。而对于无法十个月无法化形,无法融入部落组成团队的野兽而言,在冬季‘冬眠’,是最好熬过冬天的方式。”
白也挑了挑眉:“那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可是兽人。”
狼山被他说的一愣,沉默了半晌才再次开口道:“首领拥有一半的野兽血统,自然会被身体里的野兽行为干扰。在冬眠期间,首领的野兽血脉会占据主导,祭祀大人还是不要再接近这里为好。”
在狼山严肃的劝告声中,白也暗自在心里骂了句“放屁”,正欲开口解释,一道狮吼声突然传来,将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打断。
从不远处赶来的狮炎化作人形,停在了白也跟前:“白也,你终于醒了,我刚还去洞里找你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