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夜审问了郑坚等人一个晚上,硬是被他们避重就轻、本末倒置、胡说八道、胡言乱语、顾左右而言他的回话方式给折磨了一个晚上,才勉强捋清了头绪,又紧着整理了所有的线索,几人算是熬了一个通宵。
胖爷此刻从椅子上起身舒展身子,手脚的僵硬、脖颈的酸甜、腰间的酸麻、臀部的麻木不止折磨他一个人,回望过去旁边的几人。
沈倾倾趴在桌子上,头发有些许散乱,没有涂抹胭脂的脸色更显憔悴,旁边摊倒在椅子上休息的顾景淮也不顾往日翩翩贵公子的形象了,双脚搭在面前的桌子上,人处于昏昏欲睡的状态。
“沈仵作,顾少卿,该起来了,等会还有一场戏才能结束!”说着说着打了个哈欠,走至院子外,小六买早点还没有回来。
彼时,是被绊住了脚步,就在大理寺门前,碰见了从青州回来的大毛和靳刚,与此同时,大毛身旁还站着一个人,一个男子,身着红色官府,彰显气度不凡的陌生男子,身后侍卫压着一个人,这便是徐寒了。
“徐大人他们呢?我们把徐寒给抓了,只是那郑坚我们没有抓到,让他给跑了,听闻跑到了京城里。”大毛汇报着情况。
胖爷忙着吃东西,一口塞一个小包子,顾少卿回,“这个不必担心,郑坚在昨晚就落网了,如今就差那张甲了。”
胖爷将嘴里的食物咽下,点头,而后紧着道,“审完了徐寒,就全力捕捉那张甲,丫的,这厮当真是老鼠化身,比老鼠还会刨坑躲避。”
“胖爷,我记得张甲的生肖属性还真的是属鼠。”小六忽而接了这句话,逗得一旁吃东西的沈倾倾莫名笑出声。
另一边徐寒被靳刚和谢渊抓去牢狱里审问,案件大抵是要在今日结案。
郑坚、贾寒、徐寒以及那下手下和匪徒一一押送在堂前。
那些茶叶、字画等物证一一摆放在桌面。
谢渊将整理好的证据呈递而上,都是一些官员贪污的物证和字据,他查了一年,总算在今日要有一个结果了。
吃完东西整理好衣裳的众人在看到鼻青脸肿、一脸憔悴、伤痕累累、皮开肉绽而染红了衣裳的郑坚时,一时间却不敢确认。
短短几个时辰,就与昨晚上见到的郑坚大不相同,胖爷凑到顾景淮身旁,压低了音量询问,“顾少卿,您让人打的?”
顾景淮摇头,手中的折扇一张,“昨晚儿我们一直待在一块,我何时下过这个命令?”
两人对话落入一旁沉默寡言的靳刚耳畔,他佯装清了清嗓子,“是徐大人打的,亲手打的!就在今早上。”
他那时和谢渊在审问徐寒,就见徐念深一身便服来到了牢狱之内,将郑坚给教训了一番,两人根本就拦不住。
顾景淮微微思索,和沈倾倾对视两眼,皆是了然此事。
一定与周知棠有关。
胖爷疑惑脸色,“为何?”
靳刚摇头,顾景淮和沈倾倾也跟着摇头。
几人小声聊天之际,徐念深的审问早已经步入了正题。
贾寒率先说道,语气焦灼,尽显委屈,“回徐大人,是郑坚的主意,都是他让我们干的,他拿性命威胁我们干的,我们不得不从。”
“是的,都是郑坚让我们干的。”徐寒也跟着指认。
这番话出来,郑坚怒视狼心狗肺的他们,眼底露出鄙夷,除此之外,鼻青脸肿的一张脸庞看不出异样。
反而看向坐于堂上的徐念深,心跟着慌张,今早上的那一幕还历历在目,强忍镇定缓缓而道,“徐大人,证据都摆放在桌上,我相信你不会听这两人的狡辩之意。”
徐念深寒着一张脸。
整个案件追溯起来就是一条有序的产业链,从利用穗华楼的女孩到制作有毒的茶叶,一切都是为了勾结达官贵人从而谋取巨额财产。
这么一个好主意,郑坚自然是发起人,一手在青州创建了穗华楼,又火速在京城开了一个穗华楼,同时雅阁客栈也在他的手里紧跟着建立起来,三个主要联络点就此成为了三人收敛巨额财富的重要场合。
而从小学习医术的贾寒就是个医术鬼才,天赋异禀,这利用茶叶作为载体,私制毒品又顺带研制出解药都是他一人所为。
这些有毒的茶叶目的就是为了给达官贵人喝下,使其脑子迷糊,欲望腾升,在行风流之事时,贾寒和沈竹又紧跟着负责在画卷上记录,随后由郑坚拿去威胁官员从而获取财富。
那些茶叶,不仅在雅阁茶馆留下了顾客,在穗华楼也留下了顾客。
徐寒则是负责女孩们的输送,掠取,从青州到京城的长途跋涉,再到京城之中的精心挑选和大力培训,这一番可谓是费尽了心思。
五年了,不知多少官员被他们利用,不知多少女孩被从青州运送而来、被挑选之后被调教,那些变态的调教方法也都一一被画在那些字画上,用于威胁她们留下的证据。
“那十具尸体呢?”徐念深又问。
旁边几位拿着毛笔哗哗哗写个不停。
贾寒和徐寒顿时低头,极其有默契的相视无言,正是因为那十个女孩不从,还妄图联手要从那雅阁茶馆逃出,谁料就被郑坚发现了,将她们捆绑起来,在其她女子面前,亲自一刀杀了他们,还亲自进行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