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携江国使节团拜见陛下。”江国丞相的声音不卑不亢。
“请起。”李景清淡淡笑道:“江国的贵客,我们南国必好好招待。”
“陛下,老臣有事不解。”文臣队伍,为首之人出列行礼道。
祝成是南国左丞相,百官之首。
“祝爱卿,请讲。”
“江国的贵客远道而来,怎么老臣没得到消息呢。陛下应该吩咐老臣,老臣吩咐下去,大摆筵席欢迎才对啊。”祝成面色不善地道。
祝成的语气不恭不敬,许多人倒吸了口凉气,
李景清笑出了声,眸中晦暗不明,面上让人琢磨不透,道:“因为朕要给所有人一个惊喜啊。”
然后他随意地挥了下手。
郭融心领神会,宣读圣旨。
百官叩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我朝物产丰富,盐池尤甚。我朝与江国不和多年,战争劳民伤财,民不聊生。朕甚是痛惜。”
“今我朝与江国握手言和,于盐业等进行贸易往来,有利于民康物阜。盐的生产和贸易应该被朝廷严格控制。然而一些官员和商人为了谋取私利,会通过贿赂、收买等手段获得盐的专卖权,再进行倒卖,从中获取巨额利润。
“按照我朝律法,私自生产和销售盐是违法的。所以朕,已吩咐通正司司领徐真彻查此案。涉案者皆依律追究。严重者……”
“格杀勿论——”
最后四个字犹如响雷一般,轰鸣在死寂的朝堂之上。
有的人的头颅低了又低,汗水一瞬间侵湿了朝服。
“臣,通正司司领徐真,来复命了。”徐真起身行礼道。
在李景清的点头之后,徐真打开长长的涉案者名单,开始一字一句地宣读了起来。
渐渐的,殿上喧闹了起来。
有激愤的,有面如死灰的,有辩白的。
其中最激动的,当属通户司副司领楚仁和,听见自己的名字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以头抢地:“冤枉啊,陛下,查账!陛下你可以查账!”
“宣——温瑜将军觐见。”
一雷接着一雷劈下来,朝堂之上好不热闹。
“温瑜回来了?”
“他不是被贬到漠江小城了吗?”
“犯了那么大的错,皇上居然饶恕他了!”
陆海棠望向大殿门口。
温瑜身着锦红色朝服,面冠如玉。无视众人的审视与议论,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大殿中间。然后利落的行礼,道:“臣温瑜,拜见陛下。”
他身后跟着的人,抬进来十几个木箱子。
温瑜一把打开箱子,举起其中的一本账本展示,随后扔在楚仁和的面前,俯身笑道:“楚大人,利用职务之便制造盐引,私售给官员和商人,从中牟利。证据确凿,还喊吗?”
瞬间众人鸦雀无声。
“各位大人也不用着急,都有都有。”温瑜拍拍箱子里其余的账本,十分贴心地道:“谁想看看,我给他找。”
“温瑜,辛苦了。”李景清终于开了口,语气中满是欣赏,突然话锋一转:“来人,都押入皇林狱。”
皇林军鱼贯而入。
皇林军威名远扬。入了皇林狱,定是非死即废。一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
陆海棠被吵得一个头两个大。
不知什么时候,喧闹渐渐平息。
“从今日起,温瑜任通正司副司领,主管此案审问涉案者等后续事宜。”
李景清说完便转身离去。
“退朝——”
夜半,通正司。
月光穿过铁窗照在地上。
江归猛然被一桶水浇个透心凉。他愤怒的甩了甩头上的水,最后恶狠狠地盯着黑暗处。
“别睡了,我跟你聊聊。”温瑜从黑暗中走出,抬眼直视江归的眼睛道:“我是通正司新上任的副司领,温瑜”
“你算什么!你们这群人,最多对我用用刑嘛,不敢动我。”江归嗤笑道:“我要和长公主聊。不然我什么也不会说。”
“我知道你为什么吵着要见长公主,无非就是希望她可以为你谋取一官半职嘛。”温瑜挑眉反问道:“你觉得你很有价值吗?”
“我没有价值?有本事那就杀了我!干嘛都留着我!我不怕死!”江归吼道。
“不怕死?那就和你的同僚们一起自尽啊。为什么那时不死,现在却寻死觅活?”
温瑜早就看穿江归的小心思,继续道:“不过现在你还有机会可以去死,我猜你的同僚会来灭口你,我把守卫撤走好不好啊。”
“你这是失职,会被罢官的。”江归的表情因恐惧有些扭曲,身体颤抖起来。
温瑜用手指点了点他的头:“这很简单,我把你的同僚抓了交差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