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道:“林海都说了,林苓儿是自愿的。微臣认为,她同时诬陷祝大人和太后娘娘,真真是窝藏祸心。”
又有人道:“臣附议。应严查指使林苓儿的人。”
“臣附议!”
“臣附议!”
李景清无视喧闹,最后下以定论道:“这是一场闹剧。既然如此,谷雨茶宴案结。”
温瑜高声道:“臣有异!”
“陛下知道的,林海的话有错漏,他也签字画押了。便可证明此案有异,真相不止如此。”
他指的是,林海错说的那句话:林佳儿失足落井。事实上,那时林佳儿的尸体还未被发现。
温瑜继续道:“陛下,本案本就由臣主理,臣想继续查。”
祝成道:“瑜大人。林海在狱中所知,便是晚秋传的话。是她杀了人神情恍惚胡言乱语。”
温瑜抬眼,眸光冷锐,反问道:“祝大人,这在血书上可没写的,是你猜的?”
祝成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他道:“血书上没写。这是有据猜测。”
温瑜冷声道:“祝大人不在通正司当值,可能不知道。真相,依附证据,而非猜测。人命难道因为区区猜测,便白白葬送吗,未免太过儿戏!”
“温瑜。”李景清眯了眯杏眼,眸光异样,他道:“朕认为,祝卿的想法有理。此案没有必要再查。”
“轰隆——”
外面本是晴天,不知何时阴云压城,惊雷乍响。
陆海棠现在才了然,李景清刚开始执意想查谷雨茶宴案,是为了削太后的权,从中获得利益。
现在大概是已经交换到秦华的产业了。执意不查了,便能够平衡太后与陆海棠的关系,避免一方权利过大。
可是,李华嫦的产业也已经换给李景清了。贩盐案,除了保住赵卓风……陆海棠心中再次升腾不好的预感。
李景清道:“与江国的盐贸易一事,各司都做的不错,尤其是通礼司。”
说罢,刘英展开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通礼司司领文德明,升任右丞相。通礼司副司领祝言安,升任通礼司司领。钦此——”
两人齐道:“谢陛下隆恩,委以重任,今后愿肝脑涂地。”
徐真上前道:“陛下,昨晚,刀疤脸供出赵卓风的其他盐池具体位置了,臣下午立马带人查封。”
李景清道:“徐爱卿去吧。”
他又道:“贩盐案,通正司功不可没,赐‘烧灯续昼’四字金匾。”
“谢陛下。”徐真习惯性摸摸胡子,又道:“陛下,赵卓风和刀疤脸等人罪大恶极,按照南国律法,应该斩首示众。”
李景清散漫扬眉,随意道:“赵氏是开国功臣,赵卓风为朝廷尽忠多年,贬回祖籍陵安。其他人,就依徐爱卿所言吧。”
惊雷一声接一声,仿佛轰在头顶。寒雨终于倾泻。
徐真震惊到:“陛下!”
“陛下,那刺杀,纵火之事呢?”陆海棠眉眼冷漠,语气坚硬地开口道:“敢对皇亲国戚不轨,这还算尽忠吗?”
温瑜知道李景清铁了心不给自己时间查案,如今已查不出太后与刺杀,纵火之事的关联证据,也只能道:“陛下还记得吗,赵卓风已承认,刺杀和纵火都是他派人干的。”
李景清转扳指的手滞住,宣正殿内的空气凝重。
半晌,他终于抬眼,眸色幽深,道:“签字画押了吗?”
这不是真相,自然没让他签,温瑜道:“还没,待臣今晚审过。”
“嗯。”
“陛下,臣有事要谏。”
是在通吏司任职,秦氏旁系后代秦观墨。
他道:“臣谏玉琼长公主私相授受。”
徐真在一旁幽幽道:“监察文武百官,归我们通正司管。”
陆海棠诧异地看向秦观墨,转而忍不住笑出了声,道:“小秦大人,貌似你我都没什么交情,甚至没有交流,你这断言从何而来啊。”
“身为臣子,无论在哪司,也不能坐视不管。”秦观墨说话时,神情恭谨,身带浩然正气,如果不是陆海棠真的被冤枉的话。
对陆海棠,换人谏,换事谏,三天小谏,五天大谏,变着法谏,转着圈谏。
李景清看起来没什么耐心了,扶额道:“此话从何而来。”
“一个月前,是玉琼长公主的生辰。臣发现,有许多官僚,都明面上送贺礼,实则在箱子内隔层暗藏黄金。”
此话一出,许多人到吸一口凉气,战战兢兢。
祝成嗤笑讽刺道:“原来玉琼殿下如此财运亨通啊。”
陆海棠道:“怎么?你知道是何人?”
秦观墨道:“臣不知道。”
他继续道:“请陛下命人,搜查长公主宫殿,礼账上定有记载,便可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