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久不见。
梁寄鸿微微俯下身将陈褛完全置于自己的视线范围内,目光贪婪地从这人身上、脸上一寸寸滑过。
还是那么瘦,之前稍微黑了一点的肤色全都白了回来,气色倒是不错,看上去倒是更招人了。也许是因为一直很清瘦的缘故,即使现在陈褛身上依然有着没有褪尽的少年气,好像无论经历什么样的事情都无法洗去那份干净和脆弱,而他自己轮廓偏深,长相更成熟一些,明明只有几个月的年龄差,看上去却好像大了一两岁似的。
梁寄鸿曾经很享受仗着虚长这几个月把自己当哥哥照顾陈褛的感觉,他从来没想到这只在他掌心长大的小鸟有一天会决然地飞离他身边,漂洋过海到另一个人的怀里。
而现在这只鸟终于飞回来了。
注意到这边动静的人越来越多,探头探脑地想看热闹,陈褛却没什么反应,梁寄鸿被晾着也无所谓,维持着伸出手的动作等着他,好像没有回应就会一直等下去。
终于陈褛垂下眼,“嗯。”了一声。
这是非常明显的敷衍,梁寄鸿也不恼,微微侧身向陈褛右手边的人问:“方便换个位置吗?我的座位在第一排。”
旁边的老总近距离围观这出重逢好戏本就如坐针毡,听此忙起身道:“哦好的,梁总您请便。”
陈褛感到身侧的座椅一沉,熟悉的木调香水味慢慢从右侧飘过来,他恍若不觉,目不斜视地看着台上。
台上又换了个人上去演讲,梁寄鸿跟着拍了两下掌,却是对着他说话:“这两年,过得好吗?”
陈褛道:“还好。”
“读书累不累?”
“还好。”
“回来后有什么打算?要不要……”
梁寄鸿已经严重影响到他听别人的演讲,陈褛皱了眉:“你到底想问什么?”
“没什么。”梁寄鸿笑了一下,“陈总怎么不问问我过得好不好?”
“梁总求仁得仁,功成名就,当然不会过得不好。”
“求仁得仁……”
梁寄鸿念着这四个字,慢慢转过头来,注视着陈褛的侧脸,忽然笑了一下:“那陈总知道我现在想要的是什么吗?”